“二哥你别这样。”染烟挣扎着,想摆脱莫怀苍。
“染烟,我……”莫怀苍的话头突然打住,他主动松开了染烟,转首望向院门口。
此时连染烟也听见,汝殊的声音正由远及近,“少夫人,二公子!三公子他回来了!”
染烟心中一慌,手忙脚乱的将所有花样塞入匣子中,并低声对莫怀苍道,“二哥,求你了,桔梗花的事儿,千万别向镜明提起。”
莫怀苍眼波转动,内里既有担忧,更有责怪,他没答应染烟,亦没出声拒绝,接着微微轻叹,站起身迎向院门口。
汝殊前脚莫镜明后脚的出现了,莫镜明一回来,便在门外站定,他冷淡的目光扫过染烟,再扫过莫怀苍,似乎对莫怀苍的出现并没有更多的惊喜。
“二哥,你怎么来了!”莫镜明跟着跨入门槛,负手而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染烟
见状,心跳骤然停止,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出问题!
“哎呀,恭喜恭喜,恭喜三弟成亲,终于娶得美,人归,二哥我道贺来迟,还望三弟莫怪,有意讨杯喜酒喝,不知三弟可愿赏脸?”莫怀苍转瞬间笑意盈盈,彷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般。
他一面拱手道贺,一面热切的迎向莫镜明。
“二哥这么晚才来道贺,喜酒早就分光了,小弟又到哪里去找来给二哥喝呢,就算真的能找到,也是隔了好些天的剩酒,剩酒伤身,我看二哥不喝也罢。”
莫镜明此话一出,染烟呆住,傻子也能听得出莫镜明的语带讥讽,就算镜明再有怨气,可莫怀苍毕竟是他的二哥啊。
莫怀苍讪讪而笑,“看来我没能及时赶回,惹三弟不痛快了,三弟,我也深感抱歉,这不昨儿一到,今日就特意来赔罪了。三弟消消气,大不了二哥赔你
们一桌喜酒,向你们负荆请罪!”
“喜酒也能赔的吗?”莫镜明不为所动,扬首从莫怀苍身边走过,走到染烟面前,“听说二哥还带来了贺礼,烟儿,我们收受不起,把贺礼还给二哥吧。”
“镜明!”染烟不知兄弟俩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莫怀苍的一片诚意她是感受的到的,莫镜明如此作法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
所以染烟即使明知会惹莫镜明反感,还是不顾自己和莫镜明的冷战状态,柔声相劝道,“二哥是因为路上出了些意外,才耽搁了赶回来的时间,镜明你就体谅一下二哥吧,反正能不能前来道贺,也就是个心意,二哥的心意迟则迟矣,却并非是他故意而为,你们兄弟间何必为了一杯喜酒,彼此过意不去呢。”
“闭嘴!”莫镜明的脸瞬时阴沉,他逼视着染烟低叱道,“谁让你多嘴多舌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
么,让你去把贺礼拿来还给二哥,你照作便是,才进莫府几天啊你,我们兄弟间的事儿,岂容你掺和?”
染烟瞪大眼睛盯着莫镜明,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莫怀苍出现前,她还以为莫镜明只是嫌恶她一个人,未料莫镜明对待家人的态度也是相当恶劣。
这一刻她只觉得周身都发冷,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可以对家人兄长都绝情绝义心如铁石的人,真的还值得她眷恋吗,难道她瞎了眼,看错了人,只将恶狼当成是温文尔雅的羊了?她所喜欢的,真的仅仅是她用臆想编织出来的幻影吗。
“还不快去,还杵在这儿作什么,听不懂我的话吗!”未待染烟反应,莫镜明又是连声的斥责,毫不顾忌还有旁人在场。
“哎,姑爷姑爷!你消消气,你消消气!”汝殊惶恐的扑过来,拦在莫镜明与染烟之间,护着染烟
道,“东西是我收的,少夫人她并不知道放在哪儿了,还是我去取好了,我这就去取,姑爷你别动怒!”
“哈哈哈!”莫怀苍猛然爆出长笑,弄得染烟等三人,皆回首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二哥,小弟的家事有那么好笑吗!”莫镜明冷着脸问道。
“诶,三弟呀三弟。”莫怀苍勉强收住大笑,一摇一摆走到他们面前,注视着莫镜明道,“我是笑你凡事看不开,固执的不近人情,结果不但苦了身边的人,也苦了你自己。其实人世百年,所有爱恨嗔痴,都犹如过眼之云烟,为什么你就不能懂得放下,让自己和别人都能过得轻松一点呢。”
“小弟不明白二哥都在说些什么!”莫镜明的语气尽管依然强硬,然而他的唇角却不易察觉的抽搐了几下。
莫怀苍含笑不答,只伸手拍了拍莫镜明的肩,莫镜明厌恶的将脸侧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