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到了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给皇后请过安之后,众人入座,这次华妃依旧坐在安陵容上首。
入座之后,她目光扫了一眼安陵容的肚子,嘴角擎着笑,难得还算语气好地问安陵容道:“俪嫔这胎已有两个月了吧?”
安陵容笑着回道:“劳娘娘记挂,还不到两个月。”
华妃轻哼一声,“头三个月胎像还不稳,俪嫔可要当心些,不然最后落得一场空的下场……”
安陵容微笑着应下,“多谢娘娘关好了,臣妾知道了。”
看着安陵容脸上的笑,华妃只觉得心烦,想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安氏这贱人得意不了几天了,她心里才舒坦些。
然后华妃目光又扫过沈眉庄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瞧着似乎已经有些显怀,华妃神色不由一黯。
而后她脸上又闪过一瞬狠毒。
都怪刘畚那不中用的东西!没能动手除去沈眉庄肚子里这个孽种,如今沈眉庄这胎由章弥负责照料,已经不好再动。
如今她只能祈求沈眉庄这胎生下的是位无用的公主。
幸好刘畚现在还负责照料安陵容这一“胎”,也算他还有些用处,如今对付安陵容才是重中之重。
皇后高坐上首,先关怀了三阿哥和温宜公主这些孩子,才又关怀有孕的安陵容和沈眉庄。
她对安陵容道:“俪嫔,你这胎还未满三个月,正是胎像还不稳固的时间,你可千万当心些,多听太医的嘱咐,莫要冒冒失失的。”
“听说前几日你还为了摘荷花将身子往池子里探,险些跌落池中,皇上恰巧撞见还动怒了。”
“你要记住你怀的是皇嗣,非比寻常,不只皇上,太后和本宫也都在意着呢,你需得再三小心,不然若是龙胎有什么不测,只怕太后她老人家也得被惊动。”
安陵容应道:“臣妾省得了。”
她又道:“臣妾当日行为不妥皇上已经训斥过臣妾了,臣妾牢记于心,不敢再犯。”
皇后道:“皇上待你一向宽厚,训斥你也是因格外看重你这胎,你可不要心生怨怼。”
安陵容连忙道:“臣妾不敢。”
皇后笑着安抚她道:“本宫知道你性子好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难怪皇上这么喜欢你,本宫见着也喜欢,所以忍不住多提点几句。”
安陵容道:“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又问起沈眉庄这胎如何。
沈眉庄淡笑着回应道:“多亏了章太医,臣妾一切安好。”
“那便好。”皇后点点头,又道:“虽然你这胎已满三月,胎像已经稳固,但还是要多加小心,素日里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太医。”
皇后说到这儿想了想,又道:“你年轻不经事,如今正怀着身孕,身边不能没有年长的宫女服侍……本宫记得宫里有几个侍奉过先帝有孕嫔妃的嬷嬷还不错,便调两个来看顾你吧。”
沈眉庄起身感谢道:“皇后娘娘如此关怀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只是宫里经年的嬷嬷身上各有差事,实在不必为了臣妾如此兴师动众,皇后娘娘只需给臣妾指派一位有经验的嬷嬷就行了。”
皇后笑道:“怪不得皇上会给你‘惠’字作封号,宫中真是难得有你如此识大体。”
沈眉庄连忙道:“皇后娘娘谬赞,臣妾实在愧不敢当。”
皇后依旧笑道:“你担得起,若不是因你贤惠识大体,皇上也不会特意命你学着协理六宫。”
虽然听出皇后当众说这话有些捧杀的意味,可她将皇帝都搬出来了,沈眉庄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因此她只道:“多谢娘娘。”
“唉。”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俪嫔也年轻没经验,本宫也该给你安排个有经验的嬷嬷服侍的,只是你身边也有皇上特地指派去的芳慧,芳慧乃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定然稳重妥帖,本宫倒不好再多给你指派服侍的人了。”
“你可莫要责怪本宫偏心啊。”
安陵容还没回皇后的话,倒是齐妃抢先道:“俪嫔自有皇上偏心,哪用得着娘娘啊。”
“倒是惠贵人有孕这么久,皇上已没想起你身边缺个稳妥有经验的嬷嬷服侍,说到底啊,还是俪嫔最得圣心。”
齐妃的语调免不了阴阳怪气,想要挑拨的心思几乎明晃晃地摆在脸上。
虽然是故意在挑拨离间,可细究起来她说的确也是实情。
因此不只沈眉庄和安陵容,连皇后、华妃以及在场的其他嫔妃都觉得她真是有些添堵。
这时皇后道:“好了,齐妃你也不要胡说,不管是俪嫔还是惠贵人,如今都怀着皇嗣,都是皇上最看重的人。”
“何况皇上政务繁忙岂能事事费心,本宫身为这后宫之主理应替皇上操持好后宫事务,本宫与皇上一体,本宫的意思便是皇上的意思。”
“因此本宫为惠贵人挑选嬷嬷和皇上为惠贵人挑选嬷嬷并没有什么不同。”
安陵容听明白了皇后这番话是为了彰显她是皇后,是与皇帝夫妻一体的人,因此谁也越不过她去。
也真是难为她尽力维持着自己皇后的尊荣和体面。
前世见着皇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