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着下了楼,还没等着过去听戏,就先去舜玉轩转了一圈。
不仅买了胭脂,还买了香膏,孟红杏擦在身上,直勾的方宝善欲罢不能。
两人从楼上下来,方宝善一双手就不老实起来,而孟红杏直接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
……
“又绣好了几个荷包,还有这入冬的棉鞋,得给宝善送过去了!”
柳翠竹今儿得空,手里挎着一个小包袱,喜滋滋的去成衣铺子换钱。
走到半路上,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老夫人府邸里瞧瞧。
顺便给当家的送棉鞋过去。
刚到府邸门口,柳翠竹就被这气派的模样给震住了,一时间有些踌躇。
门口两座白玉雄狮,两名守卫手执长剑,正十分凌厉的扫视四方。
身后是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挂着金黄色的铜环,凿着馒头大的铆钉。
每一个进出府邸之人,手里都要拿着令牌,方可随便出入。
柳翠竹赶紧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给了守门的两个侍卫,十分和善的笑笑。
“二位小哥,在这里站岗辛苦了,这些银子就是一点心意,哥儿几个拿去吃酒吧!”
手里拿了钱
,侍卫森然的神色也有些松动。
“你是来干什么的,可有令牌?”
“我,我是来看我当家的,他在这里面做工,叫方宝善,我家闺女方青冉和你们老夫人熟悉的很!”
原本听到方宝善时,侍卫神色还有些疑惑。
可一提方青冉,二人瞬间就了然,露出了几分恭敬之色。
“噢,原来是方姑娘的母亲,可真是怠慢了,快快请进!”
两人一左一右把大门打开,柳翠竹弯腰谢过,十分费力地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
一入眼,又是漂亮的一番景致,亭台楼榭,圆林玉山,百花流水。
不愧是富贵人家,哪怕是这些边边角角,都是寻常人不可触及的东西。
走了没两步,就像一群人正在整修栏杆,还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指挥着。
柳翠竹连忙迎上去,朝着那管事恭敬的问。
“大人,我来找当家的方宝善,他是这里的铁匠,麻烦大人知会一声。”
一看到柳翠竹,那管事先是愣了愣,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
见她穿着十分体面,神色温婉,即使将近四十岁的年纪,却颇有种别样的气质。
管事心里
叹了口气,眼神中带了几分可惜。
那方宝善,可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放着家里的原配不要,偏勾搭什么寡妇!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自然也不好插手。
“原来是方师傅的内人啊,方师傅从昨日下午就不见人影,到现在也不知去向,我们也正急着找他做工呢!”
“啊?他不在这里?”
柳翠竹有些急了,四处张望。
“且不要着急,他平时最喜欢去镇上逛逛,听听小曲,你去找找,说不定能遇到他。”
管事还是尽量含蓄的提醒着。
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多谢管事大人,您先忙着。”
柳翠竹赶紧告别,急匆匆的就出了府邸,一路打听着唱曲子的楼上而去。
闲月阁。
楼上的戏台正唱着缠绵的鸳鸯蝶,底下的方宝善搂着孟红杏,面前摆着精致的果盘。
葡萄,蜜桃,金枣,都洗的干净,清甜诱人。
孟红杏脸蛋带着红晕,嘴里吃着葡萄,正盘算着怎么再从方宝善这里抠一笔钱。
现在这样,还远远不够!
“红杏,你看这鸳鸯蝶,痴男怨女好不感人,人世
间当真有这样真挚的爱情?”
“当然了官人,你我不就是吗?你若有难,我必定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娇滴滴的一番话,瞬间就让方宝善心情愉悦,忍不住夸赞。
“红杏,若是说体贴,若是说红颜知己还得是你,那柳翠竹就是个农家婆娘,除了干点粗活,当真是一点不懂诗情画意!”
孟红杏没有回答,只是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柳翠竹跌跌撞撞的上了楼,一路看过来,也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反倒是被闲月阁的小厮一顿呵斥。
“哪里来的穷酸婆娘,赶紧滚一边去,要是冲撞了我们贵人,你担当的起吗?”
说着,他一指搂着孟红杏喝茶品戏的方宝善,努了努嘴。
柳翠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脑子嗡的一声,有些不可置信。
方宝善?!
她当家的,居然在这里搂着个女人看戏?!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穿的衣裳那样华丽,竟然是丝绸所制,腰间还挂着上好的蜜蜡。
这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怎么可能是自己那老实巴交,连几文钱都舍不得花的宝善呢?
方宝善
也听到这边吵嚷的动静,顿时不耐烦的一拍桌子,回头牢骚。
“闹什么闹,没看到我正搂着美人看戏吗?平白扰了别人的好兴致!”
两人视线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