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单白帮腔:“还有这种好事?我也想我也想。” 黎星川艰难地理解了。 但事情未免有些太过突然,半点儿铺垫都不带,比他队友知道他退队还突然。 “为什么啊……?”他茫然地问,“宿舍哪里不好吗?你要搬出去住。” 季望澄说:“家里买的,装修好了。你和我一起住吧。” 黎星川微微蹙眉。 惊大于喜。 他是不喜欢搬来搬去的,比起大房子也更加偏爱小居室。 而季望澄挑在他们冷战的时间点搬出去,让他产生了更多联想。 至于吗?只是劝他交更多的朋友,不愿意就算了,居然连宿舍都不想继续住。 至于吗?要用这种‘炫富’手段反击。 那句“你和我一起住”,比起邀请,在他听来更像是挑衅。 黎星川有点生气。 他刚刚履行了退队的承诺,那季望澄也该让一步,或者表现出让步的诚意,他怎么反倒得寸进尺呢? “不用了,我更习惯住宿舍。”黎星川闷闷地说,“搬家那天叫我,我帮你搬吧。” 说完,他顺上毛巾和洗漱用品,去洗澡了。 季望澄站在原地,沉默地盯着他,表情晦暗不明。 - 两个人的别扭关系还在继续。 冷战归冷战,搬家那天,黎星川还是腾出时间帮忙了。 东西都由搬家公司打包装好送过去,他要做的就是拆箱子,把衣服和日用品都归位。 季望澄的行李很少,可怜巴巴的几箱,真正将断舍离做到极致。 他们一人拆一箱,也不和彼此说话,闷头做事。 新家很大,独栋小别墅,装修精致干净,说不出的冷清寂寞。 黎星川手头这箱,上面是衣服,下面是一个磁吸礼物盒,尺寸不小。 他以为这是薄衣服或者小玩件的收纳盒,打开看了眼,突然愣住。 毛绒围巾,橡皮鸭,镭射糖纸,八宝糖…… 一本相册。 里面最大的东西是一个小鹿储蓄罐,鹿角短短的,身体圆润,像头小猪。鹿尾处表层的塑料皮掉下来几片,露出铁质的内胆。 都是他小时候送给季望澄的东西。 每一件,略一思索,都能说出来历。 比如这个小鹿储蓄罐。那时候,他一度认为自己会被黎淑惠掐死,因为黎淑惠总是说“我要带着你一起去死”,以防万一,储蓄罐是他送给季望澄的“遗产”。 现在回忆起来,其实是有点好笑的。 黎星川又翻开相册。 笑容凝固在脸上。 季望澄家的保姆是不错的人,对小孩子很温和,时常给季望澄拍一些照片,既是向季望 澄的父母汇报,也是珍贵的成长记录。 这本相册中,全是他们双人的合照。 可是…… 每一张季望澄的脸,都被撕掉了。 看轮廓,要么是用笔戳出一个个洞,要么是直接用小刀划烂,似乎是恨极了。而旁边的幼年黎星川,倒是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 此举的恶意,令人胆战心惊。 “季望澄!” 黎星川喊了一声。 对方像竖起耳朵的猫,轻盈而迅速地走过来,蹲到他的身边。 “怎么了?”他问。 黎星川指着照片,一言难尽:“……这个,是谁弄的?” 季望澄:“我。” 黎星川:“我是说,谁把你的脸划掉了?” 季望澄停顿几秒,再次重复:“我。” “你?”黎星川难以相信,“为什么啊?” 季望澄反问:“不可以吗?这是‘我’的东西。” 黎星川:“可以是可以……但是,很奇怪啊。” 季望澄:“哪里奇怪?” “你是觉得以前不好看吗?”黎星川欲言又止:“哪有人这样,呃、就好像,你很恨自己?……” 季望澄观察他的表情。 良久,他问:“是的。你可以把‘我’和以前的我分开吗?” 黎星川:“……什么意思?” 季望澄冷冰冰地回答:“字面意思。不要把我和他混作一谈。” 黎星川:“……” 他惊呆了。 在他看来,哪怕从前的自己不尽如人意,也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