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芊带上了皇帝陛下给的圣旨,与左岸、暗九、暗十三骑快马去了西北军营。
而司翎渊坐下休息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带上剩下的血衣卫,去了永州城内的粮仓。
西北军营。
盛芸芊瞥着跪在地上长相周正的中年男子,半晌都没有叫起身的意思。
此人便是郑燮,曾经追随过沈书筠的父亲,上一任镇国大将军沈执,后来沈执战死,沈书筠立下大功,他便继续跟随在少主身边为副将,扶持少主。
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忠心不二的人,竟然一举将沈书筠逼到了绝路。
旁边几个郑燮的亲信副将见这长公主如此嚣张,不由得都有些怒火,想要说话,却被郑燮一个眼神给压了下来。
盛芸芊在朱炎生面前,扮演的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公主,而到了这里,便骄纵跋扈了起来。
她喝了一口茶水,当即便吐回了茶杯里,随即将茶杯直接摔在了郑燮面前,茶水溅了郑燮一身。
“你!”旁边的副将忍无可忍便要起身。
但却很快被郑燮拦住。
郑燮深吸一口气,说道:“长公主殿下可是对臣有什么不满?”
“无他,就是茶太难喝了。”
盛芸芊轻哼一声,满脸娇蛮的模样,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郑燮看。
“本宫为三妹送行,父皇还想要让本宫带封将的圣旨给你,你竟然给本宫喝这种刷锅水,简直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一听封将的圣旨,郑燮的眼睛当即亮了亮,“臣叩谢皇恩……”
“哎,别别别。”
盛芸芊连忙说道:“本宫还没说要将圣旨给你呢,你谢什么恩啊?看你这样子,便是不将本宫当回事,本宫不高兴了,这道圣旨也不必颁了。”
“长公主殿下!”郑燮身旁的副将被气的面无狰狞,站起身来便对盛芸芊说道:“这是陛下的圣旨,殿下怎么能私自扣下?”
盛芸芊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不屑一顾一般,轻飘飘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将军而已,父皇最疼本宫了,本宫说这将军不封了,父皇还能打本宫不成?”、
“你!”
郑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盛芸芊说道:“军营粗陋,没什么好茶水,薄待殿下了,只是陛下旨意,我等不能不尊,还请殿下将圣旨给臣,臣必当以死报陛下天恩。”
自从陷害了沈书筠、拿到西北兵权之后,
郑燮每日都是惴惴不安,总怕自己会坐不稳这个位置。
但如今,他距离名正言顺的成为西北军主将,不过是一线之隔罢了,还偏偏遇上了这样一个骄横刁蛮的公主来宣旨……
即便郑燮并不了解盛芸芊这位长公主,也能从她的话当中知道,这位长公主在陛下面前应当是极为得宠的,要不然也不敢如此胡闹,敢拿陛下的圣旨开玩笑。
盛芸芊从袖中掏出圣旨来,手指微微的摩挲了一番。
而郑燮一颗心都要跳出来,跪在膝上膝行两步,伸手便要去拿。
谁知道就在郑燮触碰到圣旨的一瞬间,盛芸芊却又将圣旨收回到了袖子里,郑燮一个不妨,手指碰到了盛芸芊的袖口。
“你干什么?”盛芸芊眼睛一瞪,“你还想非礼本宫不成?”
“……”郑燮:“殿下恕罪,臣万死不敢。”
站在旁边的左岸和暗九、暗十三都面色诡异。
他们发自内心的佩服郑燮,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压得住火气。
左岸站在盛芸芊身旁,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以做提醒,提醒盛芸芊别玩脱了,万一要是在西北军营了惹火了郑燮,他们这几个人可不好收场。
盛芸
芊不悦的撅起了嘴,瞪了左岸一眼,“咳什么咳?得了风寒就去治!别以为本宫不知道,父皇让你们几个跟着,就是为了监视本宫的,你刚刚瞧见了这个人想对本宫动手动脚,你都不打他!”
“……”左岸摸了摸鼻子,继续面无表情的站在盛芸芊身后,“殿下恕罪,臣昨夜的确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得,看来殿下这是演上瘾了。
一时之间,几人看着郑燮的目光,都有些同情了。
盛芸芊这才转过头来,盯着郑燮说道:“郑将军,这样吧,你答应本宫一个要求,等办成了,本宫就将圣旨给你,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盛芸芊脸上还带着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
左岸悄悄注意着郑燮,发现郑燮额头上的青筋都绽出来了,旁边两个副将面上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在他们眼里,他们都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如今被一个女子在这里如此羞辱,实在是奇耻大辱。
但郑燮还是忍了下来,对郑燮说道:“本宫这一路走来,瞧见有不少百姓的房屋都被大雪压塌了,你们这里人多,你带着人去帮他们清理压倒的房子吧,里面要是还有什么
能用的能吃的、都清理出来。”
她来的时候,这西北的大雪便已经下了好几天了。
被压在房子底下的人,恐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但那些压塌的房屋里,总还有些能用的东西,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