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盐巡到西北来了……别说来西北了,说给狗听,狗都不信!
在一片沉默之中,司翎渊说道:“这是陛下的旨意。”
盛芸芊:“……”
这馊主意是她父皇想出来的?
盛芸芊一时之间气噎于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但是看着司翎渊这幅揉不圆搓不扁的样子,她就来气。
“即便是父皇封你做巡盐御史,那也是你自己请旨的吧?”盛芸芊轻哼一声,说道:“说吧,你来是想干什么?”
如果说这个官职是皇帝陛下封的,盛芸芊就能想清楚了。
毕竟京城的官员外调,怎么也要个名头。
但司翎渊已经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了,外调的话,官职绝不能低于正三品,而各州郡的太守也不过才从三品官罢了,比司翎渊还要低一阶。
皇帝陛下是为了防着司翎渊在外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才会给他这样一个听起来便有些荒谬的虚职。
可即便是这样,盛芸芊心里也难免忐忑。
司翎渊这人,要么不动,一旦动了心思,无风都能掀起三尺浪来,更何况如今西北还是多事之秋。
不管她和司翎渊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盛芸芊都不得不怀疑,司翎渊
这趟来,是为了西北兵权。
但司翎渊是什么人?
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盛芸芊心中所想。
司翎渊满脸无奈的笑了笑,对盛芸芊说道:“殿下身份尊贵,但是行事太厉了,怕是会有危险。”
“本宫什么性子本宫自己知道,用得着你说?”盛芸芊轻哼一声,但是旋即便回过神来,皱眉看向司翎渊,“你是为了我来的?”
即便是有前世的事,盛芸芊还是有些不相信司翎渊。
她总觉得,如今这个司翎渊,与前世那个,全然不是一个人。
“不然呢?”
司翎渊面上的笑容有些无奈,“殿下虽为公主,可也是我的妻子,不是么?”
闻言,盛芸芊一颗心都漏跳了一拍,但还是强装着强势的模样,撇了撇嘴说道:“既然你偏要来多管闲事,那本宫便成全你!你去赈灾吧。”
“赈灾?”
盛芸芊说道:“拿着本宫的手令,带上血衣卫去开粮仓门,永州城内若是有不从者,直接斩了!”
说完,盛芸芊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扔给了司翎渊。
那并不是司翎渊的私物,而是象征着盛芸芊身份的宫牌。
司翎渊看了一眼宫牌上的沁元两个字,微微笑
着说道:“既然公主有令,臣自当遵旨。”
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盛芸芊反而是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快?连如今永州的情况都不知道,你不怕我坑你啊?”
其实说实话,永州赈灾的确是个天大的麻烦。
永州太守朱炎生,明显就是一副有恃无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些天永州那装模作样的赈灾,盛芸芊也是看在眼里的。
施给百姓的米粥简直就跟清汤一样,一大锅里也找不出几粒米来。
好在聊胜于无,饿死的百姓不至于那么多了。
盛芸芊唯恐让西北军里的郑燮察觉出异样,一直都没敢轻举妄动。
而现在她想明白了,朱炎生不能不动。
郑燮至今都没有与朝廷翻脸,甚至于亲自上书请封,可见他还是想要恬不知耻的名正言顺成为西北军主将。
只要郑燮还有这份心,就不怕他反。
“我知道。”
司翎渊说道:“郑燮不是个重要人物,也不难对付。”
他并不是个会随意说大话的人,见他心中有数,盛芸芊便没有多说。
盛芸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本宫前去西北军营,你休息一日,明天赈灾
吧,不管你是巡盐御史还是什么,总归是朝廷钦差,他们不敢动你。”
闻言,司翎渊摇了摇头说道:“不了,就今日吧。”
“你一路骑马来的,也累了……”盛芸芊微微皱眉。
要知道,司翎渊可不是她。
司翎渊是厉害,但那是脑子,身体也就是个文弱书生罢了。
他能一路快马从京城到西北,已经让盛芸芊大吃一惊了,现在还能去赈灾?
不得不说,司翎渊这超乎寻常的体力,当真是让盛芸芊开了眼界。
她一直以为司翎渊就是一个文弱公子呢。
司翎渊看出了盛芸芊面上的神情,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殿下是将我当成女子了?”
盛芸芊颇为不屑的瞥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打得过本宫了,再来跟本宫说你是女子。”
司翎渊:“……”
随风:“……”
左岸:“……”
这世上能打得过盛芸芊的,能有几人啊?
不过这样向来,他们似乎当真是连女子都不如。
在一片寂静之下,盛芸芊一把抄起案上的长刀,对左岸说道:“带上人,咱们走。”
就在这时,沈书筠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对盛芸芊说道:“殿下,臣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