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晁云鹤不说话,吴西语就摆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来晁大人是没有证据喽?”
晁云鹤瞪了吴西语一眼,朝着皇上拱手,“回禀陛下,微臣忧心瓦剌人会危及我银月国朝政,一时间受了民间谣传的左右,未能明辨是非,还请皇上责罚。”
吴西语听了撇了撇嘴,她跪在地上,又低着头,到是没人看见她脸上不屑的表情。
说的好听,不就是想要让皇上看在他一心为国的份上,轻罚吗?
单凭这么一件小事,就想彻底搬倒晁云鹤,吴西语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地位这么稳固,吴西语想先从地基上铲一铁锹土,问题应该不大吧?
想到这儿,吴西语又开口了,“皇上,民妇还有一事不明。”
反正她从进来开始,扮演的就是胡搅蛮缠的民妇角色,这会儿就算是打断了晁云鹤说话,谁又能将她怎么着?
“说。”皇上到是给吴西语面子。
皇上都让说了,吴西语还能客气?
“民妇只是不明白,民妇听从皇上的命令施粥怎么就是拉拢民心了?民妇做生意赚钱,怎么就是大肆敛财了?民妇不过是筛查了一些生意的赚钱能力之后,
选择了收拢瓦剌的商人在商超里做生意,怎么就是私通外敌了?”
这些,就是晁云鹤给她安排的罪责,方才胡搅蛮缠一番,为的是让皇上知道,有时候这民间的流言蜚语,是不可信的。
就比如,莫家要造反,和晁夫人与温大人私通。
而现在,她正儿八经的解释,并非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是为了,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攀扯进来,比如,晁云鹤。
“皇上,民间言论一时间盛大,本就不该,况且,这些在民妇看来无比正常的事情,到底是在什么人的眼里会变得如此龌龊?”
吴西语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晁云鹤,“敢问晁大人和这位大人,是如何从民妇的所作所为中,找到这些根本不存在的蛛丝马迹的?”
皇上听了这话,看向晁云鹤的眼神微微变动,带了些微的审视。
不多,但足以让晁云鹤担惊受怕。
吴西语又根本不给晁云鹤解释的机会,转头看向皇上,“皇上,我听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个人的内心如何,他眼睛看到的东西就会如何。”
“晁大人竟然能想到这里,莫非……”
莫非什么,她没有再说,总要给人联想的
机会不是,况且她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在场的又都不是傻子,还如何能不明白。
人的想象力啊,最是无穷无尽,尤其皇上本身就是个多疑的人,这件事情他若是不多想,吴西语都不相信。
吴西语坚信,让皇上发散思维去思考,要远远比自己给定他一个答案,效果更好。
“皇上,丞相求见!”就在此时,殿外通报,说是文丞相来了。
皇上怀疑的眼神瞬间就变淡了,“宣!”
吴西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文丞相这个人啊,最会坏事了!
回头得和他说说,做事情也要看时机的啊,她费了多大的力气,膝盖都跪疼了,好不容易才在皇上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小种子,被他这么一闹,就给连月半根拔起了。
算了算了,钉子敲进木板再拔月半出来,都会有痕迹,更何况是敲进心里的呢!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就好受很多了。
文丞相手上端着一个盒子,进殿就跪在地上,“皇上,大喜呀!”
吴西语是没看出来喜从何来,不过她偏头看了一眼,文丞相脸上的惊喜不像是作假。
皇上大概也很少看到文丞相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由得表现出好
奇的模样来,“说来听听。”
文丞相小心翼翼的将手上捧着的盒子打开,“皇上请看!”
众人忍不住看过去。
吴西语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不是盐吗?这算什么大喜?
李公公受了皇上的意,下来将文丞相手上的盒子接过去,送到皇上前边的桌子上。
“这是?”晁云鹤看向文丞相,不解的问。
“是盐啊!”文丞相脸上的惊喜不加掩饰。
晁云鹤就有些不解了,“一盒子盐算什么大喜?莫不是江南盐商决定降价了?”
文丞相转头瞥了晁云鹤一眼,意有所指道:“这江南盐商降没降价,晁大人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晁云鹤面上一僵,莫不是被这老匹夫看出什么来了?
文丞相见晁云鹤不说话,又加了一句,“本相说错了吗?晁大人掌管户部,我朝钱银皆在晁大人指间捏着,盐铁这等贵重之物的价钱,晁大人应该比本相更为了解才是啊。”
晁云鹤听了这话,才是稍微放松下来,难道是他想多了,文向书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丞相说笑了,本官还以为自己的消息疏漏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随后才问道,“既然盐铁不曾
降价,丞相如何说是大喜啊?须知就在前两个月,江南盐商才又涨了盐价。”
听了晁云鹤的问题,文丞相连身子都跪直了,那一脸骄傲的模样,好像盐铁是他家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