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自思忖,母亲今日既然在蒲团里放了金银,作为对他的惩罚和考验,那么也可能会拦着林映棠给他送饭。
他摇了摇头,劝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但肚子的不满却难以平息,饥饿的感觉让他难以集中精神。
傅临舟轻轻揉了揉肚子,试图用这种简单的动作来缓解饥饿带来的不适。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正在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口中似乎还能品味到那饭菜的香味。
祠堂内的长明灯静静燃烧,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供桌上的牌位静静地立着,仿佛在默默注视着傅临舟的一举一动。
四周的墙壁上,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朦胧,给祠堂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严。
傅临舟的思绪在饥饿和寂静中飘荡,他想象着各种美味佳肴,试图用这种心理的慰藉来填补胃里的空虚。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种假装吃饭的行为,虽不能真正解决饥饿,却也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安慰。
夜色渐深,祠堂外的世界已经沉浸在宁静的黑暗中,而傅临舟依旧跪在蒲团上,与自己的饥饿和思绪相伴。
林映棠坐在自己房中,心中暗自盘算着。
虽然老夫人动了怒,但她并没有忘记傅临舟还在祠堂中跪着。
也没忘要给他送饭。
她派夏竹去送饭,但这次,她有意延迟了时间,并且只准备了一个干硬的馒头。
&34;夏竹,&34; 林映棠轻声吩咐,&34;你去给傅临舟送饭,但要装作小心的样子,不要被人发现。&34;
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就假装她不允许我们送饭好了。
夏竹点了点头:
&34;是,夫人。&34;
她的声音低沉,虽然不太明白意义,但夫人说了,照做就是。
林映棠将一个干硬的馒头递给夏竹:
&34;到时候快点给他,告诉他不要叫人发现。&34;
若不是为了以后,他连这个馒头都不想给他送。
夏竹小心翼翼地接过馒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向祠堂的方向快速而谨慎地走去。
在祠堂中,傅临舟的肚子再次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正当他以为今晚将与饥饿为伴时,夏竹的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如同夜色中的一道影子。
&34;大人。&34;
夏竹轻声说,一边将馒头递给傅临舟:
&34;夫人让我给您送饭,您快点吃,不要叫人发现。&34;
傅临舟接过馒头,他的手指触摸到那干硬的表面,腹中空空的他一点也不矫情,一口就咬掉小半个。
他知道,这已经是林映棠在当前情况下能为他做的极限了。
傅临舟说:
“你转告映棠,我无事,让她不要担忧。”
夏竹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祠堂,留下傅临舟独自面对着那个干硬的馒头。
即使是这样简陋的食物,也是林映棠在母亲的怒火下,为他争取来的。
傅临舟轻轻咬了一口馒头,虽然干硬,但在这饥饿的时刻,却如同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他咀嚼着,感受到那股谷物的香味在口中弥漫,也感受到了林映棠的用心。
只是没有水,他最后翻着白眼才咽下去,嗓子眼火辣辣的疼。
夏竹回到清风院,轻声汇报了傅临舟的情况。
林映棠听着夏竹描述傅临舟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以及他跪在蒲团上的情形,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逐渐扩大,最终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大笑。
&34;真的?他居然还吃得那么香?&34;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戏谑,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房间内回荡。
夏竹点了点头:
&34;是的,夫人。大人还让我转告您,让您不要担忧他。&34;
林映棠笑得更加厉害了,她甚至笑弯了腰,在床上打滚。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意,在享受着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
&34;不要担忧他?哈哈,这可真是太好笑了。&34;
林映棠的笑声渐渐平息,她坐起身,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
&34;我这辈子都不会担忧他的安危,只会忧心他过得太好。&34;
房间内,烛火柔和,映照着林映棠因笑而泛红的脸颊。
她的床榻上铺着精致绣花的床单,此刻却被她笑得翻滚时弄得有些凌乱。
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雕花木桌,上面放着一盏烛台,烛光随着她的笑声轻轻摇曳。
夏竹站在一旁,看着林映棠笑得如此开心,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点微笑。
林映棠笑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然后对夏竹说:
&34;好了,夏竹,你做得很好。现在,去睡吧。&34;
夏竹恭敬地行了一礼:
&34;是,夫人。&34;
她转身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