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已经知晓了这件事,还能不要人家,她家也丢不起那个人。
老夫人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回想起之前傅临舟对于通房的拒绝,以及他对于子嗣问题的轻率态度,这就是他所谓的“分寸”。
她的心中冒火:
“找顶小轿从后门抬进来就算了,不许声张。”
这般女子,果真不是好的。
她一开始就没有看错。
闻言,傅临舟感到有些不愿,他认为这样做对林映月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委屈:
“母亲,这样不太妥当。”
他的语气中带着请求,希望母亲能够重新考虑。
他是想纳她做贵妾,再摆几桌小宴一下,也算是有个仪式。
之前想的就是这般。
老夫人的眉头紧锁,她对傅临舟的犹豫感到不满:
“哪里不妥当,你给我说说看。”
她要听到一个合理且合规的解释。
傅临舟张了张嘴,他的声音中带着坚持:
“她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怎能这般委屈她。”
虽是庶女,可是也是她父亲也是有官身的,没道理做妾都没个过场。
老夫人哼了一声,她的怒意几乎无法遏制:
“委屈?哪里委屈了?你干的好事还要给你声张一圈,叫人知晓她是什么缘由才进的门?你自己想想就是了。”
她的话中含着讽刺,对傅临舟的行为感到失望。
傅临舟心中也明白这一点,他也曾经深思熟虑过,但面对的是林映月,他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老夫人看着儿子犹豫的模样,心中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愤怒,她真想捶打他一顿,让他清醒过来。
男人早逝,傅临舟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教他识字读书,教他为人行事,他一直是个有度的孩子。
但一碰到林映月,他就像是失去了主张,这让老夫人感到无比的痛心。
若非今日的局面,老夫人觉得只要她在一天,林映月这辈子都可能进傅家的门。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林映月一定会进门的。
傅临舟同样感到忧愁,原本清晰的将来突然变得扑朔迷离。
他心中暗想,想来等映月怀了身子,母亲自会对她有改观,等孙儿生下来就好了,傅家必有她一席之地的。
傅临舟试图以此安慰自己,期待着孩子能够改变一切。
傅临舟还想要说些什么,老夫人已经不想再听任何解释,她的声音瞬间苍老:
“你去祠堂跪着思过,把家规抄一百遍。”
她的话就是命令,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傅临舟不愿再让母亲生气,他默默地拜了拜,转身走进了祠堂。
祠堂内,一排排祖先的牌位庄严肃穆,每一块牌位都代表着傅家的历史和荣耀。
傅临舟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开始抄写家规。
他的笔触在纸上划过,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沉重。
祠堂内的空气似乎也因为傅临舟的跪拜和抄写而变得更加凝重。
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斑驳地洒在祠堂内,形成一道道光束,照亮了傅临舟的身影。
林映棠坐在窗下,她的笑容温柔而和煦,正和女儿满满玩闹。
满满的小手不时抓起身边的小物件,每拿到一样东西,都会兴奋地拿给林映棠看,仿佛在分享自己的宝贝。
林映棠觉得这一幕十分有趣,她的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
但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全然放在玩耍上,一只耳朵还留意着夏竹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
得知傅临舟被老夫人罚去祠堂思过,并要抄写家规,林映棠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林家的老爷子是个清正的人,一生以正直著称,一世清名。
所以死的早。
家规也大多是他亲手定下来的,林映棠曾看过其中的内容,她心中暗想,若是真有人能做到那些严苛的规范,恐怕和圣人也相差无几了。
林映棠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但她的心中又浮现出另一个念头——那件沾有药物的衣服,她必须尽快拿回来。
夜长梦多,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夜幕降临,清风院内的灯火渐渐点亮,林映棠在房中吩咐夏竹去打听傅临舟的情况。
夏竹回来后,如林映棠所料,老夫人没有让人给傅临舟送饭,她的脾性一向如此,一旦决定惩罚,便不会有任何心软。
何况饿一顿也饿不坏。
但是也没限制林映棠去送饭。
林映棠心中早有准备,她让夏竹准备了一些六福堂撤下来的过夜糕点,放在食盒里,又为傅临舟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他吃不吃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傅临舟身上的衣裳已经有些脏了,若再过一夜,恐怕会有异味。
林映棠觉得衣裳他是一定会换的。
&34;夏竹,把这些给他送去。&34;
林映棠说话时的声音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