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出来将近两个月,时凝雪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身上的丹药时效将近,若不及时离开,待身上的魔气显现,恐怕为时已晚。 “小雪,你怎么了?最近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南宫子易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时凝雪眼神闪躲,怕南宫子易发现端倪。 “对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你要去哪里?为何这般突然,不是说好我们去哪里,你便跟去哪里吗?” 南宫子易听见时凝雪说要离开,甚是诧异。这般毫无征兆,说走就走,南宫子易甚是失落。 在相处的一个多月里,他越发地喜欢上眼前的人。满眼的欢喜,只差掏心掏肺拿出来给对方看。 虽然时凝雪日日与他相谈甚欢,却醉翁之意不在酒,眼里心里都是一旁的水景寒。他表现得已经十分明显,可时凝雪却视而不见。 他不知她为何突然要离开,但看向一侧的水景寒,似乎又懂了。她心不在他在这儿,她在乎的人无视她,因而便要离开。南宫子易只能这般想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理由。 “我改变行程,以后就不同路了。”时凝雪说着。 这一个多月以来,水景寒对时凝雪十分冷淡,时凝雪每每主动与其搭讪,都是自讨没趣。 她不解,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什么时候惹得他不悦。水景寒不理会她,虽然南宫子易对她体贴,可她心里还是非常失落。 现如今丹药的时效将过,她便要离开。看水景寒与南宫子易这般行头,定不是普通之人,若是让他们察觉她身上的魔气,定是不欢而散。 既然已经不讨喜,那便趁早离开,至少还未撕破脸。也总能自欺欺人,有个美好的念想。 “是因为他吗?”南宫子易看着水景寒,问着时凝雪。 “没有,怎么会,你想多了。”时凝雪极力掩饰着。有水景寒部分原因,但主要的原因不是他。 “那好吧,希望我们还会再见。”南宫子易失望地说道。 “希望吧。”时凝雪回答着南宫子易,双眼却看向水景寒。 南宫子易心里明白,也不再过多挽留。虽然这一路上他们一起翻山越岭,游山玩水,但三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奇怪。 一边是倾心的女子,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他喜欢的人,钟意自己的兄弟,他满腔热血,却是空欢喜一场。 时凝雪最后看一眼水景寒,便反方向离开。她强忍内心失落,头也不回。 “她要走了,你不跟她好好道别吗?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南宫子易走到水景寒身侧说道。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分开也好。”水景寒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恰好时凝雪能够听清。 “你......”南宫子易欲言又止。 时凝雪听见水景寒这般说道,心下冰冷。适才她还有些许地期待,期待她会挽留一下自己。 不曾想,都只是她一厢情愿。那一眼,也是她自我沦陷。对方对她,未曾有丝毫情意。 时凝雪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毅然决然地离去。 “师父,你怎能这般对待我娘亲,她得有多伤心。”南宫羽姗愤怒着,欲要蹦出风雪铃,上前理论一番。 水景寒被南宫羽姗强行拉进乾坤镜中,元神依附在过往自己的身上。看着眼前的挚友,他十分珍惜。 十多年未见,之后再也没见过。再见之时,只能在这过往尘事之中。南宫子易为他所付出的,他一直铭记于心。 于是,当他知晓南宫羽姗是南宫子易的遗孤之时,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收为徒弟。 虽然他曾未教授过南宫羽姗法术,可依着仙界仙尊首徒之名,想必她能避免众多麻烦。看在他的面子上,想要害她之人必定有所忌惮。 过往重现,记忆重合。知晓时凝雪是挚友之妻,深知挚友钟情于她,他便故作冷淡。 也深知,时凝雪是魔族之人,注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若她真是他逃不掉的劫数,他也会无情斩断。 这是他现在的想法,过去也是这般做派。只是不知为何,关于时凝雪的记忆,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以为,那日在漠城酒楼是初见,既陌生又熟悉。原来他们早就相识,她没认错人。对于她那日的话,他依旧耿耿于怀。 虽然元神依附于过去的自己,可他并不能随意左右其意识。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对哪个女子动心过。 而那日,解开猎网时,俩人四目相对,他明显感觉到有一瞬间的悸动。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虽对她一直保持着冷淡,但看到她不开心,他心里也会难受。 他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这般感觉,既希望她靠近,又拒绝她的心意。既希望接近,又不断地伤害。 他十分矛盾,也十分害怕,狠心对着她说决绝之话,让她离开,又希望能每日相见。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下还是会抽痛。难道她真的是他必经的劫数?后来他们怎么样,关于这段记忆,为何全无。 他只记得,按照师父的嘱托,下山历劫。历劫归来,重伤久愈。挚友因他修为全失,且与魔族之人相恋,被南宫凫逐出门派。 而这些记忆,大部分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至于他自己,毫无印象。而他,也从未去深究。 其中发生什么,他也十分好奇。可他又害怕明白真相,既已过去,便让它过去。 何况如今他知晓,时凝雪是魔族之人。那日在漠城酒楼,已知她行将就木,且是南宫羽姗之母,也就随她而去。 现如今,他想着要如何出去。上古乾坤镜,他有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