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沈暮暮偷偷瞧了瞧准姐夫温棠,又悄悄向季临枫那边看了看,这二人却早已看得痴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暮暮的小动作。
原来沈娇娇作起温婉闺秀的打扮,竟是别有一番风味。
温棠与沈娇娇相识已久,虽彼此情意渐笃,却很少有见到她如此妍丽的时候,一别多日,乍见她这般模样,更觉心驰神荡。
而季临枫近日与沈娇娇相处,也多是见惯了她风风火火的一面,从未见她寻常闺秀打扮,竟是小觑了她的容貌之美,此时也不觉咋舌暗叹。
“不是说了让你们不用等我嘛,大家该吃吃,吃完出发!”
沈娇娇提着裙子下楼来,对于大家惊叹的目光并未太多在意,她在意的是这裙子忒长了。
要不是今日要装个文雅淑女的模样,她才不乐意穿这碍手碍脚的长裙呢。
“……”沈暮暮无言,姐姐还是那个姐姐,不说话是文静闺秀,一说话立刻破功,勉强憋住了笑低头扒饭。
“咳咳……”温棠和季临枫也从方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故作正经,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地开始吃早点。
等沈娇娇一行人到了福运茶楼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不少或华贵或简朴的马车,她脚步顿了一顿瞧了瞧那些车马,看来这些人不论贫富,架子是做得很足的
。
茶楼老板眼尖得很,在柜台后面坐着时就看见了昨天来的这几只“肥羊”,满脸堆笑迎了出来,让小伙计带沈娇娇等人去那诗友会所在的迎月厅。
果不其然,迎月厅里已三三两两聚集了一些年轻书生,大多是公子哥模样,或站或坐,捧书摇扇吟哦。
沈娇娇对诗文之类的不大有兴趣,冷眼瞧那些人的衣着,多半是剪裁合体布料华丽,正是时下临国流行的风格。
她不禁想起了方才在茶楼门口看到的那些马车,啧了一声,这些所谓的书生来这果真是谈诗论文的?
看他们在衣饰上花费的工夫倒是不少,如此重视外表,却不知其内里如何。
正思忖着,沈娇娇听到身边的季临枫嗤笑一声:“徒有其表罢了,跟个花孔雀似的,一个诗友会,弄得个个像孔雀开屏一样,来求偶的吗?”
沈娇娇默默把眼神移到季临枫身上,若说衣衫华贵,还有谁能跟这季老板比?
且不说衣料都是最上乘的,从头到脚更是无一处不精致熨帖,吹个风连发型都不带乱的,这显然需要专人时时打理才能做到。
这才叫真正的矜贵。
对,您说得对,沈娇娇把目光从这位就差把“我很有钱”写在脑门上的季老板身上收回。
掸了掸椅子在温棠身边落座,后者倒是颇为受用的模样,向
她露出一个温润笑容。
温棠今日并未特别打扮,依旧是略为朴实的装束,以符合他在九言堂做事的身份。
但就是周身有一种不凡的气度,不轻浮也不寒酸,沈娇娇瞧了打心底里觉得顺眼。
沈娇娇等几个人的桌子离那些书生尚有一段距离,故此那些人也不会轻易过来搭话,她又可听得清对面在说什么,这正合她心意。
“你们说,元泽兄今天会来吗?上一次的诗友会可是以他为魁,真叫人叹羡,只是听说他前几日病了,不知道有没有大好。”
一个玉色衣衫的书生叹息道。
“不来也好,他可是你们评出的第一美才子,他若来了,小姐们都看他去了,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要黯然失色?”另一个锦衣公子哥摇着扇子嘁了一声。
“话不是这么讲,说得好像他不来你就作得出好词佳句一样,到底还要看自己肚子里有没有墨水啊。”一个青衣书生冷笑讥刺。
锦衣公子一听话音不对,立刻涨红了脸反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穷酸书生还跟本公子叫板……”
“莫要吵了,都是相熟兄弟,别惹人笑话,更叫小姐们不齿了。”先前玉色衣服的书生打了个圆场,另外两人知道场合不好,便都暂时压下了火气。
元泽兄?沈娇娇挑眉,难不成这看起来不甚像样的
诗友会里还真能有什么出色的人才?
因是贵客,茶楼老板已经催小伙计上了一壶茶,一碟酥放到沈娇娇这桌,怕扰了他们好兴致。
倒也识趣地没过来伺候,说是稍后再上其他点心,沈娇娇来这本也不是吃东西的,便不教他们再上新菜,只等茶饮尽了再续便是。
这时,楼梯那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似是衣料摩擦的声音,那些正在吟诗作对的公子哥们纷纷整理仪容,又假作咳嗽了几声。
发生了什么?沈娇娇觉察到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于是微微转过目光向楼梯看去,一群女子提着衣摆缓缓上楼,那姿态比她早上下楼可要优雅多了。
哦,难怪那群公子哥听见动静就开始撩发咳嗽,原来是为了吸引姑娘们注意,真是做作得有趣。
这群女子上楼后便各自找位置坐下,看样子大多是和小姐妹们一起来的,也有个别的独自坐着,显得形单影只。
不过所有人都坐得离那些公子哥隔开了一段距离,以显矜持之意。
沈娇娇细瞧这群女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