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闻得卫哲死在了半道上的消息,却并没有表现出震惊与悲痛,她只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个锦囊,那是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亲手绣给赵玉蹊的。
卫瑶将手中的锦囊放在了烛光之上,锦囊瞬间被火焰覆盖,卫瑶看着越来越高的火苗,眼神之中再没有了之前的清纯与天真,而今的她看起来老练了不少。
卫瑶的贴身丫头,玉沄从门外走来。
“小姐,六王妃来访!”
卫瑶听了之后,眼中的戾气更深,仿佛要将苏殊撕成碎片一般,但她口中的语气却依旧轻柔温和,与她的目光判若两人。
“同她说我不在府中,待他日有机会自然会上门拜访。”
“是。”玉沄答应着出去了,卫瑶看着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锦囊,眼神中不停地涌出恨意。
苏殊听了玉沄的话,知道卫瑶还在同她置气,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
“既如此,那我改日再来看她。”
玉沄送走了苏殊回到房中,卫瑶一身鹅黄轻纱,雍容华贵,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小姐,您真的要去见太子殿下吗?”
卫瑶有些无所谓的表情,“为什么不去,如今我们卫府是过街的老
鼠,人人喊打,如今还有人肯与我见面,为何不去?替我梳妆吧!”
“是!”
卫瑶坐在来逸茶楼的顶层,看着下面的戏班子唱着戏,那些看客们无一不拍手叫好。过了没多久,赵玉轩便从楼下走了上来。
“卫二小姐,来得久了?是我失礼了,原是我邀约的卫二小姐,却让卫二小姐久等了。”
卫瑶仍旧看着,楼下的看了与戏子,并不回头看着赵玉轩,说道“无妨,太子殿下本来也就不曾失约,不过是我来得有些早罢了。”
卫瑶如此放诞无礼,赵玉轩的一个侍卫便出声斥责道,“好大的胆子!见了太子竟不行礼问安!”
赵玉轩一个眼神将那侍卫吓退了回去,卫瑶一脸无所谓的转过头看着赵玉轩,“这地下如此多的百姓,太子爷才刚上来的时候,可有人行礼问安?”
赵玉轩并没有气恼,反而十分认真的听着卫瑶说话。“不曾,见小姐如此爱看戏,想来对戏应该十分有见解了?”
去年围猎场相遇,卫瑶心中就知道赵玉轩对自己动了心,所以才敢如此放诞无礼。
卫瑶懒懒地回道,“不曾,我一女子研究戏文做什么,不过觉得这戏宛
如人生一般,跌宕起伏让人好生吃惊。”
“人生本就如此,是以戏多缘自生活,来自古人的史书记载。”
卫瑶只笑了笑,并没有搭话。
二人在茶楼看了一天的戏,赵宇轩越发的觉得卫瑶是个不同世俗女子的人,对卫瑶更是喜爱,而卫瑶也更加确定了赵玉轩对她的心意,心中对赵玉轩的盘算也上一层。
卫哲死后,苏殊再次见到卫瑶是在太子迎娶太子妃的婚礼之上,那时的卫瑶凤冠霞帔,缓缓款步而来。
卫瑶头上的步摇发出清脆的声音,赵玉蹊看着红妆之下毫无新婚喜色的卫瑶,泪从他清澈的眸中滴落。
卫瑶牵着赵玉轩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上大殿,苏殊知道这一世自己与卫瑶也终究还是要分道扬镳。
王府之中,林璃了却了多年来的心病,觉世界不免也清明许多,可沈姨娘却好像不这么想。
苏府之中,沈姨娘正拉着苏妧的手说道,“如今卫瑶成了太子妃,你的的最大敌人便就是她。”
苏妧将手从沈姨娘手中抽了出来,“弄死了她又如何,赵玉轩还可以再娶,到时候无穷无尽的都是我的敌人,如果赵玉珂始终不能登上东宫之位,一
切都是虚妄。”
沈姨娘近乎有些痴狂地说道。“那你便助他登上东宫之位,他无能,正是发挥你才智的时候。”
苏妧看着沈姨娘,轻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么不如让赵玉轩与卫瑶帮我除掉那些碍眼的家伙,对付一个赵玉轩和一个卫瑶要比对付许多皇子要简单的多了。”
沈姨娘看着苏妧一脸狠辣的样子似乎十分满意,苏妧的眼神之中比以往多了些决绝与怨恨,曾经的她或许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庶女身份,如今她却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恨意。
卫哲是以通敌的罪名被发配边疆的,而卫哲曾经陷害宋璿的事却并没有被公开,荣平侯府依旧还是百姓口中的逆贼,苏峄思来想去终究觉得自己对宋璿有所亏欠,于是再次进宫请求赵暻可以还荣平侯府一个清白。
宣政殿中,一如既往的冷清肃穆,赵暻坐在王座之上,问道。
“你想好了吗?如果如此做,苏府势必要被牵连。”
“我想好了,当年之事,我亦有错,如今我也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而赎罪了。”
赵暻看着跪在殿下的苏峄,眼神之中没了先前的倨傲。“既如此,苏峄领罚。”
“臣在!
”
“苏峄在荣平侯府一案之中,错将假的通敌之信交于朕,致使荣平侯府上下被冤,但念及其为国多次征战,屡立战功,且苏府世代忠将,为国效忠。故,将苏峄贬谪为二品将军。”
“而卫哲故意陷害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