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郦,你家王妃何时才能来?”
卫瑶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司郦说道,司郦见了卫瑶知道其一定是因为卫哲的事而来的,而她又知道苏殊他们有意将卫府扳倒,是不可能帮卫瑶的,故而说道。
“卫小姐还是先回去吧,我家王妃今早就同王爷出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
卫瑶素来聪颖,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卫瑶一下子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她苦笑着。
“这样啊,那她回来的时候,你记得和她说我来找过她。”
说完卫瑶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王府的大门,卫瑶看着王府门前牌匾上的几个大字,觉得实在是刺眼。
“连她也不肯帮我,苏伯伯肯定也是如此了。”
卫瑶心如死灰的仍旧坐着马车回了卫府,此刻卫府门前的“安国侯府”几个大字早已经被拆了下来,卫瑶看着空空如也地门前,突然一向瘫坐在地上。
她冷笑着,“狡兔死,走狗烹,我卫府为国如此尽忠,却换来如此下场!”
卫珣原是个庶出的,没什么胆量,也没有什么本事,而卫韵求情也没有任何作用,卫琅早些年与苏珝成亲之后就一直在南边
固守国土,卫府这座大厦倾覆,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
卫瑶屡屡被各世家拦在门外,最后卫瑶也放弃了,她不再去求别人,只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夏季无比澡热,但地牢之中却依旧寒冷无比。
赵玉郢一步一步地走向地牢深处,卫哲坐在地牢之中看着那一扇小窗之中漏出来的月光,不觉十分向往曾经窗外的生活。
“卫侯爷。”
赵玉郢在卫哲的牢房前站立,卫哲扭头看着赵玉郢,“你们兄弟两个还真是像,都喜欢在这半夜来看我。”
赵玉郢走进肮脏的地牢,看着卫哲狼狈的样子,一行泪从他眼中滴落。
“卫侯爷可还记得我母妃。”
卫哲将头转向了其他地方,不看赵玉郢,赵玉郢却突然笑了起来,“侯爷以为看不见就不存在吗?侯爷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可以重新翻盘吧?”
卫哲将头缓缓转了过来看着赵玉郢,“有何不可,我当年可以让你母妃死在正午门前,就可以让你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赵玉郢恶狠狠地看着卫哲,一字一顿地道,“那侯爷也得活着从边疆回来才是!”
赵玉郢看着卫哲脸上是大仇得报的喜悦,但是更
多的是自己多年在外流离的悲戚,以及年幼丧母的痛苦。
赵玉郢走后,卫哲依旧一脸平静地坐在地牢之中,丝毫没有该有的慌乱,月光在地面上的阴影看起来十分冷清。
卫哲自顾自地缓缓说道,“快了,该来了!”
午夜时分,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卫哲看着来人脸上没有先前的平静,卫哲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皇上!”
赵暻明黄色的龙袍与这阴暗的地牢极为不配,赵暻面无表情地看着卫哲。
“我只问你一句,当年的那封通敌信是不是你写的?”
卫哲脸上的喜悦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代替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与被揭穿的不安,过了许久,卫哲才缓缓地说道。
“是我!”
“为什么?”
卫哲的眼圈有些泛红,卫哲的语气之中没有了之前的冷淡,“为什么?难道皇上不知道吗?我与他同为文臣,可是皇上却总是更偏心宋璿一些,凭什么?我卫哲哪里比他宋璿差,他为陛下出使多国有功,我在朝堂之上为皇上舌站群儒,皇上可曾说过半句好话?”
“可他从未害过你!”
卫哲的表情有些狰狞,在阴暗的地牢之中,显
得有些森然可怖。
卫哲几乎是在嘶吼着,“自古以来,无论文人还是武士从来都只能有一个可以名留青史!”
赵暻看着面前近乎癫狂的卫哲,想起了那年他们四人一同读书论道的时光,那时的他们都还青春年少,那时的他们都以为只要忠君爱国便就是贤臣,可是后来的他们都变了。
为人君的人,变得多疑,变得自以为是。为臣的人,变得会要名,要利!
“你真的不可理喻!”
说完赵暻便要转身离去,卫哲满眼的不甘,“难道皇上不也是吗?皇上不也抢了他的毕生所爱吗?齐月为何而死,真的是因为朝臣的逼迫吗?”
赵暻听了之后,什么话也不曾说便离去了。
五日之后,昔日风光得意的卫哲被戴上了镣铐,发配前往边疆,卫瑶收拾些行李物品送别卫哲。
“父亲,边疆遥远,路上苦寒,女儿不能代父受苦,是女儿不孝!”
卫哲有些欣慰地看着卫瑶,“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父亲已经年迈,也不能看着你出嫁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还没说完,卫哲就被衙役拉走了。
“父亲!”
卫瑶跌倒在地,卫哲回头看去,整座王城
之中,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为赵国做了那么多事,也没人记住他。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换来如今的下场也实属应当。
卫哲知道他还没到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