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杰本以为等岳绫罗醒了再行解释就是,可没想到,岳绫罗一醒,直接就把银针扎进了他的穴道。
他眼睁睁看着岳绫罗往外走,说不出声,动弹不得。
而岳绫罗也并非是绝情之人,走时替他用野草将山洞遮掩安好,这才慢慢地往傅涵江和傅逸哲坠下的悬崖走去。
她不怕死,只是怕临死还不能完全知晓岳家被抄的真相。
叶向杰不该骗她,可她不信。
岳家不可能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件事情,她一定要弄清楚!
怀中那一小块虎符是骨头特意向浙东国讨来的,那时候骨头说,只要她带着虎符前往浙东国的边界,就会有人出来帮她。
是我朝冤枉了岳家,他们才选择向浙东国求助,这如何算得上是通敌叛国?
岳绫罗边想边咬牙,脚踝的肿痛早就被她抛于脑后。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她刚走到绕到山顶就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莫问从树枝上跃了下来,冷冷淡淡丢下一句话后慢慢走了过来。
她也不慌,只是娇柔的身子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莫问,可别吓到了岳小姐,你不是说要把她带回去吗?”
善于怜香惜玉的古先生赶紧给莫问使眼
色。
可莫问哪里管这些?
他只负责让岳绫罗成为傅涵江他们的敌人就行。
“不是带回去,是请回去。”莫问对古先生可谓是意见颇多。
古先生一听这种计较,心里头立马就又给莫问扎起小人来。
“是,是,那现在,该如何?”可表面上,他故意装作妥协样子来麻痹莫问。
“你留下,找到傅涵江和傅逸哲再回城!防止叶向杰带人过来,这个人,武功不错!”
“自然不错,能够从你手中脱身!”
“你说什么?”
莫问已经转身走了,忽地听到一阵,立马扭过了头。
正在碎碎念的古先生立马扬起了头:“我在想待会儿如何交代手下。这里不太安全,你还是先护送岳小姐回去吧!”
说着,古先生那布满贪婪的眼神又将岳绫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可岳绫罗再不像之前那样软糯了。
她盯了古先生一眼,跟在莫问的后头走动。
一直到马车边上,她才重新开口:“待会儿和我说说岳家的事情。”
“你终于想听了?不错不错!”莫问抬手拍了拍掌,那刺耳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讽刺何人。
岳绫罗没再理他,只顾自己上了车厢,再坐定,只感觉心空
荡荡的。
掀开小窗帘往悬崖下头望了一眼,好像有什么被风一起卷走了。
·
而另一边,京都的风同样是从未平静。
皇帝在知晓那块玉佩来自寰宇宫之后,气得直接将寰宇宫给封了。
傅玉珩被圈禁在里头,除了看书习字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进出的宫人们都是战战兢兢,即便傅玉珩整日坐在那儿,安静得若无其事。
傍晚时分,叶向晚奉太后之命前来探望,也是不得已从侧门而出。
刚一走进去,几片枯叶就直接被风袭到了她的发髻之上。
再定睛,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中正襟危坐的傅玉珩。
颀长的手指间握着的毛笔毫不停歇地在宣纸上动着,如龙飞舞,如凤齐鸣。
“既然来了,不出声,又算是怎么一回事情?”傅玉珩根本没有抬头,自然不知道走到他身后的人是叶向晚。
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宫婢。
可现在的他时时刻刻被暗中的人盯着,已然不能露出任何嚣张气势,若不然就真的要倒在这一场下毒之事上了。
昨日萧清月让贴身宫婢拿着玉佩来质问他的时候,他就明白,叶向晚之前来到寰宇宫根本就是别有用意,就是为了拿那块玉佩。
可
他始终想不明白,叶向晚怎么会知道偏厅里头有东西?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那宫婢过来传话,紧张兮兮,将萧清月的暴怒描绘得淋漓尽致。
她问傅玉珩该如何向萧清月解释。
傅玉珩的确是有机会解释。可是,他也知道,既然叶向晚这么做了,就是为了离间他和萧清月的,叶向晚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让这段莫须有的感情走向终了。
倒不如,让事情暂且如此。
等到莫问和古先生那边带来好消息,这件事儿,又当真算得了事儿吗?
“如何不出声?”傅玉珩的声音平静至极,就连回过头看叶向晚的那一刹那也是波澜不惊。
可看清叶向晚后,手中的墨笔在半空中猛地哆嗦了一下。
不过随即,他也将情绪都给压了下去。
“你这一次,又是奉谁的命来看本宫的笑话?”
“自然是太后娘娘!”叶向晚不紧不慢地念着,兀自坐在了另外一边的石凳上,丝毫不畏惧他的三皇子身份。
“皇祖母和你联手来害本宫,可真是有意思。”
说着,傅玉珩小心翼翼地把墨笔放在了瓷架之上,可手再收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