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不怕?”
黄苏铭傲气地往四周探了探头,傲气地地开始训斥,可傅逸哲的眼底同样都是挑衅:“害怕?为何要害怕?”
“是啊,该害怕的人应当是你。毕竟,在你心里头,还是你的命最贵重,万一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懂,害得你摔下去了,那可就……”
叶向晚握紧了手上的横杆,扣着脚腕的那一根横杆摇摇晃晃,好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而他们身子底下,全然就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才是最为让人恐惧的。
黄苏铭说得对,他们都害怕,可是当着他的面,他们都不会承认。
说着,她将其中一只手抬了起来,一下握在了头顶的一根小竹竿上。
“诶,这个纸鸢可比我们的性命都贵重,你们要是给我弄坏了,别说救人,就是你们,我都要杀了!”黄苏铭比他们先慌了。
“好,那就劳烦你把我们安全送达了!”
有这样的威胁,叶向晚可安心得很了。
黄苏铭冷哼了几声,随手拉扯了一把他右侧的绳子,不情不愿地开口:“抓稳了,我要转弯了,要是掉下去变成厉鬼可不要来找我!”
“当然不会!”叶向晚说着便是闭上了眼睛,同时也微微将身子靠向了傅逸哲。
听着傅逸哲沉沉
的呼吸声,她的心也开始从喉咙口沉了下去。
感受着风在身边各个方向的吹拂,叶向晚怎么都不敢相信,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好东西来。
原来那些绳子和小竹竿,当真是用来控制方向的,真是奇上加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苏铭冷淡的声音才是重新响起:“要到了,都睁开眼睛吧!”
叶向晚下意识地将脑袋往下一瞥,却不见脚下触及地面。
“怎么,不信我?快跳下去吧!”
“你怎么不跳?”叶向晚和傅逸哲都是警惕得很。
黄苏铭眼见如此,倒是先行松了手,“啪嗒”一下,叶向晚只听到声音,根本看不见他到底落没有落地。
可他们就算不落,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这支纸鸢。
“跳吧!”
“你当真如此信他吗?”
就因为黄苏铭之前对叶向晚所说的那些调侃之语,傅逸哲就认定这黄苏铭不会是个好东西,当然不会信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拉起叶向晚就走。
“信。”
“那你信我吗?”傅逸哲扭头看着她,突然间抬起其中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你做什么?万一摔下去……”叶向晚见他做如此危险的动作,脸色顿时变了。
可傅逸哲的唇却是扬了起来。
“你刚刚不是不怕吗?
再者说了,既然信他,我们的脚下,就该是地面!”
耳边的风声已经松了下来,傅逸哲判断着纸鸢滑行的速度,抱着叶向晚就松了手,任由纸鸢在他们头顶滑了下去。
同时,他将所有的内力都凝聚在了脚下,不停地探着身下的状况。他虽然能够在夜间将东西看个清楚,可毕竟是在动弹着,又是下雪天,自然是看不清。
当下两个人下来,他垂下头,这才将脚下的情况看清了。
“抱紧了。”他凑在叶向晚耳畔温柔交代着,随即脚下方向一变,在叶向晚反应过来之前就跃到了一旁的大枣树上。
树干上的积雪顿时纷纷砸落。
“黄老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别从树上下来,这些树枝都要被你压断了!”
一个脆生生的女声突然间从点了灯的房屋里头传来出来。
叶向晚这才睁开眼睛,正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女人从房中而出。
“梦魇?”
傅逸哲脸色一变,虽是稳稳落在地上,可一见梦魇,胸膛处同样被一口气给呛了一下,顿时干呕出一口鲜血。
叶向晚定睛一看,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内伤从一开始就没有好过。
“你过来,让黄怪医看看!”
“看什么?有什
么可看的?”傅逸哲随手将血渍擦去,沉着冷静地将叶向晚护在了身后,看着梦魇的眼神逐渐僵冷下来。
“梦魇,竟没想到,黄苏铭口中的那个人,会是你。”
“怎么,在你眼中,我是那么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吗?”梦魇斜勾着唇笑道。
夜风抚着她散落下来的乌发,乌发与那鲜艳的大红色交相辉映,叶向晚盯着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见到了美人。
可这美人,好像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一个和她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会对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
“思想?”傅逸哲反问一句,也注意到了她今日的不同,但随即就把眼神转到了叶向晚的身上。
“晚儿,你没事吧?”
“没事!”
“别在我面前秀恩爱,要不然,我手中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睛!”说着,梦魇就要去摸腰间的匕首,可刚换上的长裙腰封哪里装着匕首?
双手摸了一阵,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脸上顿时多了一股子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