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到,傅玉珩与冥九说话的时候,叶向晚仍是在外头听着呢?
冥九,她记得是傅玉珩所有暗卫当中最为信任的一个,同样也知晓奇门秘术,只是具体为何,当初傅玉珩并未信她,自然也并未告知。
想来,权势掌握在自己手中之时,才有说话之权呢!
当下的傅玉珩又岂敢再小看了她?
“晚儿!”
叶向杰在小道之上等候了许久,好容易等到叶向晚从偏远出来,赶紧上前打量着她,生怕她出了一丁点儿事儿。
“兄长,怎么了?莫不是爹爹那边听信了奸人的所言?”叶向晚眼见他如此仓皇,不免蹙起了眉头,还以为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可没想到,叶向杰瞧见她之后便是平稳了情绪,她这才明白。
“并非如此,只是唯恐傅玉珩又在算计着什么。”
“对了,方才月妃来了,想来,现在也要往此处而走……”
叶向杰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下人们便是齐齐跪倒了:“奴才叩见月妃娘娘!”
月妃,萧清月,这不是宫里头极为受宠的一位妃嫔么?
叶向晚微微眯了眼睛,眼底突然而起了一阵寒意。
这萧清月年纪也不过十八,刚入宫一年便是获尽皇帝恩宠。辈分上,便是已故萧淑妃的侄女,因而算
起来,也是傅玉珩的小表妹了。
当下傅玉珩遇袭,她请旨过来,的确不违礼数,只不过……
她正想着,萧清月却已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宫婢到了身前。
只见萧清月头戴牡丹金步摇,下着流纹粉色绣花鞋,粉色掐花上襦外套着正红色金纹长褙子。若是一般的嫔妃,自然不能着正红色衣衫,可谁让,此人是萧清月呢。
“你就是叶二小姐了?”萧清月微微抬手,一旁的小宫婢连忙过来搀扶,那双高高挑着的眸子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叶向晚,倒也有些怔愣。
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一个女子身上有如此风姿。明明只是一身简单的玉色柳纹流仙长裙,却是衬出了眉眼的,虽谈不上绝美,可这一眼,却已让人难以忘怀。
“本宫与你应当这算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不行礼?”萧清月怔愣回神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
叶向晚冷冷看着她,早已恨得牙痒痒,如何还有心思行礼?
这,应当是第二次见面吧?
第一次相见之时,应当是在前世,傅玉珩当上皇帝的那一日,她曾见过萧清月,这件事情,并无其他人知晓。
那时候,萧清月虽没了月妃头衔,却仍旧扬着那抹傲意,迈着莲花碎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
扯下了她头上的凤钗。
那时的她比现在还要狠厉上几分。
她当时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着自己脸上的仓皇高声大笑:“叶向晚,你别以为自己当了皇后,便一辈子就是皇后,这皇后,只能我来当!”
可是,那时怯懦的自己哪里知晓,这萧清月就是当时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
现在的自己才明白,这萧清月早就与傅玉珩苟且在了一块儿,并一直在皇帝身边吹着枕边风,这才让傅玉珩的地位能够在那一年之中能够扶摇直上。
她紧紧地攥着手心,慢慢地,慢慢地将眼神当中的恨意给藏了下去。
“还望娘娘恕罪,臣女以为,娘娘如此年轻,又是绝美模样,臣女方才正担心着三殿下的伤势,有些出神,并未听到下人们行礼,还以为是哪一家的小姐,正想开口询问,哪里知晓,会是月妃娘娘!”
萧清月听她这么一番夸赞倒也抬手捋了捋鬓发,冷哼了一声道:“亏得你寻了个好借口!”
对了,这萧清月说话做事全然不会给其他人任何脸面。
甚至于,若是同傅钰莹关系尚可,傅钰莹或许还能够同你说说笑笑,可这萧清月,根本不可能!
抑或是说,除却她自己宫里的宫人,其他宫之人,都是她的
仇敌。后宫毒蛇千万,不能轻信任何人,这她倒是明白得很清楚。
“月妃娘娘,父亲方才唤我与晚儿有些事情,我们不妨就先过去看看!三殿下就在房间之中休息,娘娘随意!”叶向杰拱手行礼后,扯过叶向晚的衣袖就往外走,生怕惹怒了这萧清月。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叶向晚暗想着,直到走到转角之处才是松手。
“晚儿,这月妃,恐怕心里头会记恨着你了!”
“兄长,月妃若是见一个人便是记恨一个人,岂不是太累了么?”叶向晚微微弯起了唇角笑道,迈开步子往正院而去。
叶向杰仔细一想,也确是如此,便也放宽了心。
不过,待叶向晚去去书房同叶常旭谈话之时,叶向晚倒是又领着霜儿到了偏院去。
她可不想再让萧清月与傅玉珩有任何独处的机会!她再不会爱傅玉珩半分,自然也不会让他得到欢喜的女人!
果然,刚走到偏院外头,她和霜儿便是被那群宫婢拦住了。
“小姐只是想要看看三殿下的伤势,你们为何要拦着?”霜儿不解地发问,可谁料其中一个面容姣好、于房间最近地方的宫婢听到声音后当即傲气回头,抬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