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当真不怕死?”随从狞笑的样子如同受了酸辛的狗。
叶向晚为何要怕?
“要怕之人,应当是你才对。我可不必担心如何逃出上官府上!”她冷冷道,索性将左手压了住,半靠在床榻边,任由那柄短剑架着。
此人到底是谁,还有待思量,自己又如何能够打草惊蛇?
“侯爷下令,今日势必取你性命,属下也没有办法,将如此一个如花似玉之人了结,也不是属下的做事风格。”
随从脸上的笑意当中微微掺杂了些。
另外一只空闲出来的手同样是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啧啧,我给你十个胆子,你都不敢碰我,又何须把话说得那么满呢?你当真以为我会信你的这套言辞?”她越发笑了,“说吧,到底是谁人找我有事儿!”
“叶二小姐未免太过自傲了,不过是在宴会之上得了太后娘娘欢心罢了,天下宴会,如何只会拘于这一场?你难道不知,今日在齐凤宫中,又有一场舞文弄墨之赛吗?”
“哦……属下忘了,二小姐一直在养伤呢,什么都不明白。可叶大小姐身为京都第一才女,岂能不在这等宴会上显尽风采?”
听起来,更非要杀自己的模样了。
叶向晚慢慢送下
一口气,再看随从那平淡无奇的面容,脸上不露任何嫉恨之意。
他不就是想要自己恨吗?自己为何要叫他得偿所愿?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仍旧是轻描淡写,叶向晚抬手捋了捋双鬓垂下的发丝,慢慢将手挪向了短剑。
锋利的短剑被她一下握了住。
随从也是诧异地一瞪眼珠子,可她却是漠然地抬头看着他,根本不顾右手心的疼痛。鲜血缓缓从剑刃淌了下来,将冰冷的锋芒映衬得越发越发苍凉。
“二小姐当真不管?”
“既然你不管,我家主子便是去管了,到时候,可莫要多说无趣之话呢!”随从试探性地将短剑往后抽了一下,可叶向晚所用力道之大让他惊愕不已。
明明手心已经血肉模糊还要用那么大的劲儿,让剑愈发刮入伤口之中,眼前这个女人,莫不是个疯子?
“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是谁,你该知道的?”随从不依不饶,好不容易将短剑抽了回来,死盯着叶向晚手指尖淌下的血,只觉心里头发憷得很。
他刚是说罢,外头便是又起喧扰之声。他眉头一皱,短剑入鞘,整个人往窗子一跃,顿时没了踪迹。
而房门也被一下推开了。
“叶向晚,你没事吧?
”傅逸哲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仓皇。
他扫着叶向晚手心的伤口,赶紧撕下一缕衣帛,小心翼翼地帮她缠住了伤口:“那随从人呢?”
“已经跑了。”
伤口包扎完毕,她便是将手收了回去。
手心自然是疼,可更疼的心。
她总觉得,这随从背后的主子,该是自己相熟之人。他来的目的不是要杀自己,而是想要挑起她与叶婉玉的矛盾。
她自从受了伤之后,的确是没有在意了叶婉玉。
叶婉玉又与傅玉珩为伍,也就是说,那主子,应当是傅玉珩的仇敌。
面前之人,不就是最合适的人吗?
她抬眸扫着他眼底的怪异,只是摇头:“既然人已经走了,难道五殿下要亲自去追吗?不怕暴露了身份?”
而且,他来得那么适时。
知晓她在上官府的人,也只有他。
记忆中的傅逸哲,不该是这样待人甚好之人。他的心里,只有伟业,有朝廷,却唯独没有女人。今生,又如何那么容易被自己俘虏?
呵,原来,不过是一场计谋。
叶向晚微微扬唇:“风林是不是出事了?”
“嗯。”傅逸哲将手收了回去,脚步一旋便是背对着她。
所有的情绪,再什么都看不见了。
也罢,自己也唯恐他注
意到自己的狐疑之色。如此甚好,两个人相互利用,到最后,也没有必要相互怜惜。
等他坐上皇位,自己便是远走他乡,隐居深山,一世悠闲。
“随从说,齐凤宫今日有宴会,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宴会而已,何须大惊小怪?你平日,也不在意这些,不是吗?”傅逸哲转过身的瞬间,语气当中隐隐有着怒意。
他戴着面具,叶向晚只能听着那些话语来判断。
他在生什么气?气自己这样质问他?
可这些话难道不是他故意让人告诉自己的吗?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呸!
“宴会我当然不在意,只是,齐凤宫,是齐贵妃的宫殿,是你母妃的宫殿,其中的宴会,我居然不知,你当真是不把我当朋友呢!”
类似于嘲讽,叶向晚淡淡说着,哑口失笑。
“叶向晚。本王不愿与你多言如此,但是本王要告诉你,叶婉玉那边,已然脱离了控制,你若是还要一心在上官府养伤,恐怕再过几日,当真回天乏术了!”
果然,自己想要的话来了!
他与那随从所言之辞,那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