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医虽是地位高,可表姐也是叶家嫡女,身娇体贵,如何能够在这种时候在路上颠簸呢?”上官平泷挑了挑点缀着蔻丹的琉璃甲,看向随从的模样略有不悦。
叶向晚瞧得痛快极了。
这些话,若是叫她来说,传了出去只会落人话柄,说叶家二小姐故意佯装柔弱,以示对皇宫的不尊。可让她们三个来道,只会体现姐妹情深。
“如此……”随从倒有些哑口无言,“有些话,属下想要同二小姐亲自来说,是侯爷的交代!”
“行!”
平泷等人狐疑地扫了他一眼,面面相觑后只得如此说了。
已然拒绝回去,又岂能再拒绝了见面交代事情?
叶向晚听此赶紧上了床榻,将被角掖好之后佯装安睡。
“二小姐,属下奉侯爷之命,特来请二小姐回去。”随从站在紫檀屏风之后重新行礼,乐彤赶紧插了一句。
“不过表姐身子不适,还是在这儿休息几日再说,想来侯爷能够体谅。不论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都比不上姐姐的身子!”
乐彤这话说得倒是聪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发生的其余可能性都给排除了。让随从更加无话可说。
叶向晚佯装初醒的模样揉了揉眼睛,竭力地半坐起来:“真是劳烦
你了,不过我现在,府医刚是让我好生歇着,实在不可坐上马车或是轿子。”
“属下明白,二小姐旧伤未愈,万不可如此。不过,属下既然是奉侯爷之命,自然是二小姐什么时候回,属下什么时候回。”
随从的声音铿锵有力,倒是天衣无缝。
可是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留在夕雨阁监视着自己了。
叶常旭难不成因为自个儿离开府上一事就怀疑了自己?
呵,看来,他心中对自己并没有多少信任呢!
“爹爹为何没有让风林来?”
声音当中佯装的温柔顿时消失了,叶向晚抬手掩唇低低咳嗽了一声,目光则是在暗中紧盯着屏风。
“回禀二小姐,风林重伤,正在灵舒院养伤!”
随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叫叶向晚实在一惊。
风林受伤?如何会呢?以他的身手,谁又能够伤他?
“听闻,是风林去了赌场,不小心惹怒了其他官老爷,被人乱棍打的,侯爷为此大发雷霆,想让二小姐回去对此有个解释!”随从又行一礼。
赌场,傅逸哲刚是说过,夏侯宇就在赌场之中,想来风林应当是为了去打探情况才受了重伤,而这些,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
但是,他这么一来,便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引到
了自己头上了。
叶向晚想着,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再想着个随从的平淡的语气根本不像常人该有的那样。
她心中本就警惕,现在听他想方设法引自己回去,料想半道之上或有危难,便是蹙起了眉呵斥道:“这个风林,当初醉酒,如今嗜赌,挨打了活该!”
刚是说完,屏风后头顿时传来了唏嘘声。
“侯府以敦厚出名,现在他挨了打,倒是将叶府的名声都给败坏了,我有何解释?此等人,让他待在灵舒院中,我若是不归,他便不能离开半步!”
全然都是忿忿的口吻。
隔着那屏风,叶向晚看不见他的神色,他自然也看不到自个儿的神采。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让手下回去禀报侯爷!”
说罢,外头便是传出了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随从离开的身影。
身上所着的确是叶家护院的衣服,可若是府中有这么一个遇事冷静之人,自己不可能不清楚。这种人,要么是叶常旭极其信任之人,要么,就并非是府中之人。
想着,叶向晚只觉太阳穴边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表姐,你这次回去,应当不会受到责罚啊?”乐雅在一旁关切道,脸上的温婉让人不自觉散去了所有的忧愁。
乐雅和叶画卿
有几分相似,只是,乐雅比叶画卿识大体一些,更明白自己的庶女身份。而叶画卿,有些时候,仍是会想着分一杯羹。
这,叶向晚如何不知?
叶画卿自从与六殿下傅玄纠缠上几分关系之后,给人的感觉便是不一样了。
“责罚?如何会是责罚呢!”声音低沉,叶向晚仿佛是在同自己说话一样。
“是啊,表姐可是小姐,难道一个随从会说了表姐的坏话吗?再说了,侯爷也没有缘由生气。”
平泷说着,一把抱住了叶向晚的小臂。
“不论怎么样,表姐都要在这儿好好住上几日!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可以!”
事情,她当下只想给傅逸哲传一个口信。
即便风林是他的人,可当下如何了,他难道不告诉自己吗?
如此隐瞒,倒也令人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乐彤妹妹,你的功课还没有结束吧?还不快回平风斋,我觉得那先生的脾气可不太好!”叶向晚提醒道。
再看平泷和乐雅,叶向晚亦然是有话说。
“平泷,乐雅,那青蛇的事情,先生心里头恐怕已然有了数,你们应当去解释解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