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面色一白,双腿发软,却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还是顾月柔反应快,她立刻道:“姐姐,我都是为了你,安王想必不会为难我,还请姐姐帮我跟安王殿下说说话!”
“说什么?”顾清鸢盯着她问,“首先不是我让你去的,其次,大理寺既然能抓你,自然是看到了什么,顾月柔,你先说说看,大理寺抓你们时,你们二人到底在做什么?”
顾月柔怔住,她怎么敢说,他们被抓时自己衣衫不整,正与安王亲的难舍难分。
“你也不必说你什么都没做。”顾清鸢接着道,“世家女子,手臂上都会有守宫砂,你将手臂给大家看看就是。”
此事事关小辈的清白,顾覃这个做大伯的,实在是不适合在场,他轻咳了声,转身便出了屋门。
孙氏想要求他,可他根本不正眼看这边。
母女两人都是一副心虚的样子,顾月柔也迟迟不肯撩起自己的衣袖。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聂美兰一拍桌角,气道:“孙氏,你到底怎么教养女儿的,竟做出这等……事?”
身为大家闺秀,又心善,虽然生气,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大嫂,这件事真的不是月柔的错。”孙氏道,“安王总是向月柔打听阿鸢的事情,这一来二去的,月柔又这般惹人怜爱,这才……”
“住口!”聂美兰气得手都在抖,“你的女儿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你竟还要怪到阿鸢的身上,你真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对母女,自从入府,就一直仗着国公对她们的内疚之心,作天作地。
她为了不让夫君为难,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们竟敢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真以为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看着母亲如此生气,为自己出头的模样,顾清鸢眼底一热,跟着附和道:“二婶,顾月柔犯了错,你却全都推到我身上,还真是让我眼界大开!原本我还打算去帮忙打听打听消息,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说完,她起身扶着聂美兰就往里屋走。
聂美兰用眼神示意她,若是这件事不管,会影响到国公府所有女眷的名誉。
她却摇头,示意孙氏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求她。
若非国公府的关系,顾月柔定不会被轻易送回来。
如今若是他们都不管了,孙氏一个妇人,自然是没本事救女儿的。
果不其然,她们还没回到里屋,孙氏就追了上来。
“阿鸢!”孙氏追了上来,“既然月柔和安王已经……这件事是二婶没有教导好她,都是二婶的错,可你们是亲姐妹,你不能眼瞧着她被抓走不管啊!”
“二婶,我说了,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顾清鸢冷眼看着她,“可你现在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见她又要走,孙氏咬了咬牙,拉着顾月柔重新跪下去:“求大嫂,阿鸢出手,救救月柔!”
“看着你们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下。”顾清鸢冷淡地道,“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妹妹只有抱紧安王,说你们早就有婚约,情不自禁之下……懂了吗?”
顾月柔眼前突然一亮,虽然不知道顾清鸢为什么会好心给她出主意,但这的确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不仅能让她的名声保住,还能因此让安王娶她。
于是,她挽着母亲的手臂走了。
聂美兰叹息,双眼通红地握住女儿的手问:“阿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人……才会改了主意?”
“娘,有些人并不值得。”顾清鸢安抚母亲,“我之前识人不清罢了,娘不用太过伤心。”
“你到底是心善,还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聂美兰心疼地将女儿拥入怀中,“以后娘会全力守护你,绝不让你再忍让半分!”
靠在母亲的肩上,顾清鸢内心涌动着暖流,却没有解释太多。
她怎么可能是心善告诉顾月柔的呢?
大理寺大晚上去抓有伤风化之人,就是她让碧荷找人去通风报信。
皇上刚刚颁布了新的律法,其中有一条新的,便是白日宣淫亦或无媒苟合之人杖责一百,男子尽皆流放,女子卖入乐坊,永生不得赎身。
即便皇帝因为嫡长孙的身份对萧梓钧宠爱有加,可出了这样的事,萧梓钧暂时与储君之位是无缘了。
除非,他能够为东黎国,立下不世之功!
非但如此,顾清鸢算准了,以顾月柔的性子,只怕是会将这件事办得十分难堪,让他们两人都名誉扫地!
她安心等着顾月柔接下来的动作!
顾月柔是个急性子,想到能凭借此事嫁给萧梓钧就更着急了,当下就找来人,将此事暗中宣扬出去。
是夜,安王府,宁静阁。
此刻,萧梓钧正在被老王妃训斥,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你简直荒唐至极!”老王妃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骂,“明知你与顾清鸢的婚事多么重要,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妹妹……这也就罢了,竟还能让大理寺抓住,你可知你皇祖父才颁布了什么律法?”
这个,萧梓钧自然是知道的,他心虚地道:“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