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公公想得还挺好,结果他连这样一封信都没法发出去,因为守城门的人告诉他,没有赵将军的命令,他不能出营。
不止他,所有来传旨的内侍全都不准出去。
他倒是想找赵蔚楚闹一下,但是赵蔚楚是什么人,偌大的军营,他不愿出现,屠公公就是想找到他都不可能。至于赵蔚楚住的地方,呵呵,两百个士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巡视,内侍想要越过去根本就不可能。
屠公公越发心凉,早就听说敬王府是保皇派,这赵七世子当官时那般得宠。他支持的肯定是皇上属意的太孙殿下。
其实很多人都在传,要不是敬王突然病倒,根本就轮不到端王来当这个摄政王。如今老的是倒下了,可这还有个手握重兵的小的呢。
他突然后悔把所有宝都压在端王身上了。
无名村
自从赵真夫妇住进村子后,这个总是宁静安逸的山村就多了几分的气氛。
大人总想管住孩子,不让他们掺和夺嫡那点破事。可是少年谁没有英雄梦,加上秦若兰沉稳大气,却又能说会道,一干毛还没长齐的孩子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不管家里大人如何分析,他们就是慢慢认定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而今天,徐彥正在和赵真夫妇讨论怎么行刺赵斐。
如今的摄政王可不比端王,他长居宫中,要想行刺他可没那
么容易。宫中守卫深严,徐彥还没有那般高看自己。
秦若兰摊开一张地图:“摄政王想要在十日之后登基,但登基的前三天,他必须去华阳寺祭天。到时候我们从这条岔路上山,然后伏击他。以徐小友的怎么箭术,杀了他完全不是问题。”
徐彥沉吟了一下:“我得去踩个点,不然到时候怕是不容易跑。”
“对对,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秦若兰连忙附和,但其实她知道,那么多的御林军,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只是他的生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赵斐一死,赵真就能代替他登基为王。王位嘛,从来都是白骨堆成的,牺牲几个人自然是应该的。
这徐彥家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女流之辈,他们只要多给些钱自然也就好了。
赵蔚然近来心情甚好,摄政王交给他的这个任伤实在是太符合他的胃口了。很快,赵蔚楚就会因为军资紧缺而陷入困境,那时候,他是战是走都落不着好。
守城吧,没有粮食,那些大头兵怎么可能打好仗,到时候只有败仗一途,运气差一点,直拉战死沙场,连个全尸都找不回来。
当然,他更希望他能按照圣旨搬师回朝。到时候鞑靼,连烧十城,他就是临阵脱逃的千古罪人。一想到他所过之所就被人扔菜叶臭鸡蛋,赵蔚然心中就一阵畅快。
风光
了这么多年,他也该尝尝落魄的滋味了。
“大人,所有的物资都已出手,药材价格不太好,所以只筹到三十万两出头。”
“才这么点儿?”赵蔚然对钱没概念,他以为这十万军人过冬的物资起码也得好几百万呢。
就这么点钱,赵蔚楚自掏腰包不就行了?
禀告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他担心的是银子少了不好交差,但道:“大人,摄政王的目的不在乎钱的多少,这钱已经很公道了,毕竟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产量挺高,粮食卖不上价格的。
至于那些棉衣全是军中款式,想要买上价就更难了。
赵蔚然心烦意乱,却也不能和手下说心里话,只得挥挥手让他下去。算了,反正先跟摄政王交差便是。收集这么多东西要的时间不短,就不信赵蔚楚能在那么贫瘠的地方把东西凑齐。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卖出去的东西,买主全是他爹的人。那批物资不过是换了些人运送而已,要不了几日,一样会到达边关。
鞑靼的守军并不知英吉的去向,连着几日不见主将,巴旦木将军有些急了,只能去找阿米亚:“六公主,八皇子已接连几日不曾回营,不知您可曾知道他的去向。”
他深知这个公主的厉害,不敢有半分小看,说这话时小心翼翼恭敬不已。
但是他的恭敬并没有让阿米亚客气几分,她冷
冷地道:“他去哪儿我哪知道,他什么德行你不懂吗?肯定是在哪个青楼被拌住了呗,这种事他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英吉是个好色之人,偏偏他喜新厌旧不说,对女人还挺挑剔。在这荒凉的大漠之中,军妓是军中之人唯一的选择,可那些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女人他哪儿会有兴趣。
所以他就常常溜进城去找女人。
离军营最近的便是桐柯城,英吉早已是那里的常客。虽然巴旦木将军总是劝他说,那里毕竟是敌国的城市不安全,可是他依然隔一段时间便要去。
巴旦木将军依旧忧心忡忡,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可是,宋皇已经来信,和平大使不日就到,到时候八皇子若是还没回来怎么办?”
阿米亚无所谓地道:“没他不是还有你吗?早就谈好了的事情,他在没在又有什么区别?行了,做你的事儿去吧,既然和平大使就要来了,也该让弟兄们好好准备准备,也好过个肥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