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全身,他慢慢地转头,然后便对上了一对古灵精怪的眼睛:“你醒啦?”
“啊!”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却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直吸气。
阿米亚忙跟着起来:“你怎么样?”
钟以烈很快镇定了下来:“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看清楚,这是本公主的床。”
钟以烈:“……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我已经睡在这里,你怎么还能上来?”他记得很清楚,昨晚到睡着之前,这床上都只有他一个人。
阿米亚无所谓地道:“本公主又不是中原人,自然不用遵你们那套行事。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她的神情相当放松,笑容亦是真诚无比,忽闪着大眼睛的娇俏模样与她平时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钟以烈认识她这么多年,从不曾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间愣在那里反应不及。
阿米亚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跳下床:“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在床上多躺几天吧。还有,里面那间不能进去,其他地方随你逛。”
钟以烈:……
他还没能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眼前这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阿米亚?果然这女人就是喜怒无常,现在还患上了神经病。
他打了个激灵,决定身子一养好就立刻离开。
一队快马飞奔而至,为
首的太监手握圣旨,高喊一声:“圣旨到。”声音尖细,传去甚远。
守营之人相对一眼,便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不曾理会,打马领着人继续向前行。很快,丁公公便闻声赶来,他们都是端王赵斐的人,如意端王掌权,他们的身份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屠公公看着丁公公不太满意,翻身下马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来传旨这么久,这营口却半点没有要班师的迹象?”
丁公公叫苦不迭:“那赵蔚楚位高权重,这军营里的事他一人说了算,他不回朝,我能有什么办法?”
“莫非他还能抗旨不成?”
“抗旨倒是没有,他就是今天忙这个,明天忙那个,这个班师回朝的事自然就只能一拖再拖了。”
屠公公哼了一声:“走,今儿杂家倒要会会这个赵将军。”
赵蔚楚已经得了消息,他也没有让所有士兵集合,只是让所有的将领前来听旨。
屠公公看阒站成一排的人心中却不由有些发憷。眼前的人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样,那身上的煞气仿佛都快透体而出,光看着就满是压迫,尤其是站在赵蔚楚身边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
他咳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紧张:“敢问各位,太孙殿下呢?”
好在,赵蔚楚还算给他面子
,没有拒绝回答给他难看,而是大大咧咧地道:“哦,太孙啊,他说有事要忙,今天一大早便出营了。”
“去做什么了?”
“瞧公公这话说的,人家是太孙,我不过是个将军,他要去做什么,哪是我能过问的?”
屠公公阴阳怪气地道:“不对吧,杂家怎么记得,当初皇上亲封的时候,您才是镇西大将军,那太孙殿下还得听令于你呢!”
“话是如此没错,但赵某也不能真把人家的客气当真啊,这军营里的事,大部份还是太孙殿下做主的。公公找他有事,不如等不等?没准过两天他也就回来了。”
屠公公举了举圣旨:“就是杂家等得,这圣旨也等不得啊,赵将军还是先让手下去将太孙殿下寻回来吧。”
“公公这就让赵某为难了,这太孙殿下出营的时候,可不曾跟赵某说过去哪啊。咱这军营虽然偏僻,但附近也是有好几个城市的,他会去哪个我们还真拿不准。”
“十万大军还能找不回一个人不成?”
赵蔚楚道:“既然公公这样说了,那赵某便派人去寻一寻吧。郭将军,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好好找,若找不着太孙殿下,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郭清河眉毛一挑,这意思不是让他们放假嘛,好事啊。
他抱了抱拳:“末将遵旨。”
这圣旨是针对谁下的,屠公公很清楚,赵煜卓没在,自然不好宣旨。于是温如意又把屠公公和他带来的十个太监给安排了住处,这次他们的条件比之丁公公的要好一些。
七世子说了,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了。虽然这些小虾米怎样无关大局,但是要一不小心让他们做了什么,那乐子可就大了。
屠公公在军营里呆了两天,却连太孙的毛都不见,他不由焦急起来,找来丁公公商量。他的等级比丁公公大上不少,脑子也明显比他好得多。
“丁公公,太孙殿下真的是早上才出的营吗?”
“应该是吧,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明白。”
屠公公皱了皱眉:“你最后一次见到太孙殿下是什么时候?”
“太孙殿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只在传旨的时候见过他一次罢了。”丁公公有些紧张起来:“屠公公,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屠公公一拍桌子:“问题大发了,这个太孙肯定早已不在军营了。”
“啊?”
“还啊?他肯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