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蕊突然变得疯狂,叫得歇斯底里。
郭父郭母心疼地上前抱住女儿,“宁蕊,别这样……别这样……”
郭蓓钰坐在那默默地流着泪,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愧疚得不行。
只有纪衡,冷眼看着这一切,冷静开口:“做为补偿,蓓钰把她爸爸留给她的公司给了你们,你们是在拿到股份转让书后,才推着女儿进了手术室。”
郭母怒极,“那她现在又要回去算怎么回事?难道,她是为了诓我女儿一颗肾?!”
“阿衡,”郭蓓钰红着眼睛出声:“公司我不要了。”
盯着对面的人,纪衡勾起唇角,溢出一抹阴冷至极的笑,“她明明活了下来,你们却跟我说她因为术后感染死了?还拿着她写的‘遗书’给我,让我替她偿还妹妹恩情,要我娶她?”
郭父郭母,顿时哑口无言。
“所以,今天这笔账与其说是替蓓钰讨的,不如说是我自己不爽。”
还在那哭闹的郭宁蕊突然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他,“你宁愿要一个精神病,也不愿意娶我是吗?”
听到“精神病”这几个字,纪衡反感地皱起眉。
这三个字,不但是郭蓓钰的禁忌,也是他的。
“我为了你,连性命都豁出去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郭宁蕊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慢慢起身往楼上走。
“宁蕊……”
郭母很担心她,忙让管家跟上去。
贾肃催促道:“郭总,即使您不签这份协议,我们保证,林象科技也会在未来三个月之内改姓‘纪’。到时,郭家只有财产清算这一个结果。郭总,您是聪明人,懂得及时止损。”
郭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颓然地扯了扯头发,郭母还想要上前撕扯,被他给拦了住。
“算了,算了……”
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颤颤巍巍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郭蓓钰轻轻握住了纪衡的手,他低头看她一眼,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像在说:一切有我。
“不好了!不好了!”
管家焦急地跑下来,“小姐,小姐她……”
她话没说完,巨大的落地窗外,有黑影掉了下来。
接着,砰的一声。
——
几天后,聂辞去医院做复查,顺便去楼上病房区看看相熟的护士小姐姐。
“给你带了奶茶。”
“哎哟,谢谢小辞宝贝~”
两个小姑娘聊了会天,聂辞还是问起了林安仪。
“你啊,嘴上说不管,心里比谁都要记挂着。林女士好着呢,给自己请了两名护工,白天夜里都有人照顾着,她怎么舍得让自己委屈呢?你就放心吧。”
聂辞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
聂辞离开时脑子都是晕晕的。
郭宁蕊跳楼了?
她是有多爱纪衡啊!
聂辞讨厌郭宁蕊不假,却不赞同她这种极端行为,为了个男人连辛苦养育她长大的父母双亲都不顾,尤其还是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为爱身殉,自以为是的伟大,其实就是自私。
本来已经走到了电梯间,她又转过身往回走。
来到标有郭宁蕊名字的病房外,她朝里看了眼,病房没人。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身后有人叫住她:“聂辞。”
她一怔,回身便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人。
聂辞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看到郭宁蕊现在的模样时,还是掩不住脸上一闪而过的惋惜。
郭宁蕊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聂辞敛去所有情绪,尽量保持平常心,“我来复查,不是专程来看你的。”
她就要走,郭宁蕊却不紧不慢道:“你就没想过要把他抢过来?做那个见不得光的有什么意思?把他变成自己的男人才叫本事!”
聂辞收住脚步,侧头看她。
“你自己抢男人输了也不用来激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他有什么结果,不过就是各取所需。”
“是吗?”
郭宁蕊抬头看她,苍白的脸上浮着讥诮的笑:“纪衡跟我一起几年,我是他女朋友他都没碰过我,可他却睡了你……”
聂辞不想跟她讨论这些,就像一块她费力捂着的伤疤,如今人人都想揭开瞧上一眼,有的甚至还要往上洒点盐巴!这让她很不舒服。
她只是说:“他恨我。”
郭宁蕊嗤笑一声:“你是真的蠢吗?还是你觉得纪衡会缺女人?报复你的方式有那么多,他唯独贪了你的身子?你在他面前跟蝼蚁有什么分别?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捻死你!”
聂辞不想再说下去,“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稍稍顿了顿她说:“为了个男人不值得,如果连你都抛弃了自己,你还指望别人来爱你吗?”
她要走,郭宁蕊蓦地抓住她的手。
“你要做什么?”聂辞皱起眉。
这还没完没了了?
她已经开始后悔来看她了。
郭宁蕊盯着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