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假装听不懂,她跟周姜凛之间有暧昧,两人都心知肚明,她也不否认对他有好感,人长得帅气又阳光,还很温柔体贴,更难得的是,他明确表示过不介意她跟纪衡的事,换作哪个小姑娘都会心动。
只不过,这层窗户纸她暂时还不想捅破,对他仍是种逃避心理。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哪能步步为营。
走到医院一楼大厅时,两人刚好跟迎面走进来的纪衡和郭蓓钰撞了个正着。
纪衡明显脚步一滞,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聂辞,当他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覆盖针孔的白色输液贴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下。
怀里的人突然昂起头看他。
聂辞也注意到他搂在怀里的女人,白皙纤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怯生生地看过来时就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
女人不算有多美,但就是看着特别舒服,很像那种初恋脸,聂辞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难道纪衡是因为她才取消了婚礼?
那郭宁蕊岂不要气得发狂?
聂辞承认自己小人之心了,只要想到这情景她就暗暗吐出一口气。
四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谁都没说话,郭蓓钰靠在纪衡怀里,同样被对面的女人吸引住全部注意。
女人的美分几种,有的是男人能欣赏的,有的是女人会欣赏的,但聂辞则是男女通吃那款。她的骨相极美,五官精致,却又不过分张扬,多看几眼则又多了些情趣。
又纯又欲,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短短两三秒,气氛诡谲变幻,最后还是周姜凛大方问候:“纪总,小辞输完液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二位了。”
他依旧是手揽她肩膀的姿势,甚至在叫她名字时,指腹好像下意识摩挲几下,这是只有情侣之间才会有的小动作。
是那种关系最亲密的情侣。
聂辞没觉察到似的并没有任何抗拒,又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纪衡敛眸,脸上情绪不明。
“走吧。”
周姜凛又把聂辞朝怀里带了带,两人往外走,却在经过纪衡身边时,听到他突然问了句:“你不舒服?”
他这时才想起早上见到她时,她一直都苍白着脸。
聂辞愣下,侧身抬起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他。
纪衡瞳孔微缩。
“我胃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谢谢纪总关心。”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俨然是上下级的拿捏。
纪衡什么也没说,护着郭蓓钰进去了,依稀能听到他在跟她解释:“是我公司的实习员工……”
聂辞骤然失笑。
实习员工……
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的对象,还是郭宁蕊。
——
周姜凛把车开过来,小心地扶着她上了车,见她要绑安全带,马上道:“你别动,我来帮你系。”
聂辞失笑:“我就是挂个水而已,胳膊又没废掉。”
“那也不行,这是我争取表现的机会,你可不能跟我抢。”他横过身体要将安全带替她扣上,期间免不了又贴上她柔软的身体,他的动作都变僵了,手指也跟着不灵活。
气氛真是暧昧又尴尬。
聂辞不着痕迹地别开脸,他好不容易咔嗒一声扣了上,长长舒口气:“好了。”
周姜凛将聂辞送回去就走了,周姨早就接到电话,在家里正煲粥呢。
两人八卦了些今天婚礼上的事,不出意外,这天之后江城谈论的都是关于纪郭两家婚礼取消的新闻。
众人眼中的“受害者”郭家,却一直对外三缄其口,绝口不提纪家一个“不”字。
郭家,气氛持续压抑。
郭父郭母在客厅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朝大门口张望,听到管家进来报人来了,两个人急匆匆出去迎接。
“纪总……”
看到纪衡牵着的人时,两人脸色都变了。
郭蓓钰人看着丰盈些,脸色也没那么憔悴了,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像被他养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
纪衡握着女人纤细的手,视线直接掠过郭家二老,径直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纪总,纪总,事情是这样,我们可以跟您解释……”
“不必了,我来就是要帮蓓钰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闻言,郭父脸上顿时失了血色,有些语无伦次:“纪总,纪总这……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而且我大哥大嫂早就不在了,郭家也是因为有我才有今天,你不能、不能……”
“我能。”
纪衡招了招手,贾肃进来,将一份文件摆在桌上,随即道:“郭总,这上面是这几年您在公司应得的报酬,您放心,都是按林象科技最高薪资给您核算的。”
“你们……你们把我当成打工的了?!”
郭父气得捂胸口,郭母也像泼妇骂街似的,指着郭蓓钰的鼻子骂:“你个小白狼,当初是你心甘情愿把公司给我们的!你这是找到靠山了,就回来抢公司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
郭蓓钰安静地低着头,不争取也不辩解。
纪衡对郭母厌恶地扬起眉梢,“郭总,你知道我的手段,我也可以让你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