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将桌子上的银票拿在手里点算了一下,不多不少,正正七百两。
“没想到,你们竟有几分本事!”中年男子一边夸赞道,一边缓缓起身。
他走到林月涵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兄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从前的帐,便一笔勾销。”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五十两的现银,妥妥的放在林月涵的手上,“小兄弟,这是找给你的五十两银子,你拿好了!”
一场干戈就此平息,林月涵和萧逸清二人跨出那座宅院的门坎时,均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林月涵感念着丁掌柜的恩情,接下来的日子,她便越发卖力的替患者诊病。
丁掌柜见她如此勤恳,心里十分欣慰和庆幸。
南陵的瘟疫渐渐消失,林月涵和芸娘均以为一切可以就此平息,却不料,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也不知源头是不是南陵,隔壁几个城中,也开始传播起瘟疫。
瘟疫传播的速度极快,很快,便惊动了朝廷。
朝廷派人查探了患者的病情,认定他们所患的便是瘟疫。
因为对此
病束手无策,朝廷只好下令,将患病的人隔绝起来,任其自生自灭。
林月涵听闻从隔壁城中带回的消息,不由忧心如焚。
“娘,怎么办?朝廷如今对这种疫症根本毫无办法,而那些被隔绝起来的病患,若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医治,只有死路一条!”
林月涵忙完回到家中,忧心忡忡的对母亲说道。
“涵儿,这件事既然惊动了朝廷,我们更是不方便出手”芸娘不禁有些犹豫。
“娘,那可是人命啊!成千上万条活生生的人命!”林月涵不禁满眼焦急的看着母亲,声嘶力竭的说道。
同时她耳边响起了萧逸风曾经说过的一句“人命大过天!”
“涵儿,你的意思是”芸娘试探的问道。
“如今既然朝廷插手此事,而感染瘟疫的人又如此众多。唯今之计,只有将医治瘟疫的方法,进献给朝廷!”林月涵大声的说道。
芸娘听了林月涵的话,眉头越发紧拧。
“不妥!不妥!”她连连摇头,皱眉看着女儿说道,“涵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一旦献出此方,势必会引来朝廷的关注,到时我们的身份还如何掩藏得住?
”
“既便如此,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就这样白白死去!”林月涵声调陡然拔高,双目中透露出坚定无比的味道。
母亲的顾虑,自己并非事先没有想过。但自己终究做不到对那些染上瘟疫的病人坐视不管,为了自保而悠然自得的躲在暗处!
听女儿的语气如此坚定,芸娘长长的叹了口气,“涵儿,你要做什么,就按你的心意做吧!总之,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娘都支持你!”
说完之后,她拖着无力的双腿,缓缓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或许,这便是天意吧!任你怎么逃,都逃不过自己的宿命!”
她将身体无力的靠在门上,无可奈何的说道。
当丁掌柜听林月涵说要将医治瘟疫的方子上呈给朝廷时,他不禁满心忧虑的说道,“林大夫,我知你的方子有效。但这毕竟是同朝廷打交道,凶险之极。若你这方子稍有闪失,惹怒了朝廷,不仅会为你
自己,还会为丁某人,带来不小的麻烦。再说了,朝廷里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总会有一些医治的办法的。依我所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林月
涵听他执相反的意见,便与他争辩起来,“这疫症若是朝廷有办法医治,便不会任那些病患自生自灭。丁掌柜,这可是活生生的命啊,我们不能如此冷血,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因为得不到及时的
救治而死去!”
听了林月涵的话,丁掌柜的脸上浮起愧意,“林大夫,恕丁某人见识浅薄。刚才那番话,你只当我没有说过吧。”
林月涵见丁掌柜不再反对,便将药方和医治瘟疫的方法写下,亲自送到了官府。
但官府的府台大人也心存和丁掌柜一样的顾虑。
“求大人将这方子立即上呈朝廷,解救身患瘟疫的百姓吧!”林月涵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丁掌柜这时也帮她作了证,磕头说道,“大人,林大夫的方子确实能够医治瘟疫。上个月,我药铺里来的病患,全凭着林大夫此方,才得以痊愈!”
“这瘟疫自古以来都是十分棘手的顽症,就连宫中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你们随随便便写一张纸给我,就让我交给朝廷,这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府台大人紧紧攥着林月涵呈上的方子,双目斜睨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皱着眉头说道。
“小人敢以人头担保,这张方子绝对没有问题!”林月涵神情十分笃定,又将头重重往地上一磕。
“你的人头能有多金贵?”府台大人见林月涵如此纠缠,不禁面露不悦。
“那大人的意思,便是要坐视不管喽?”林月涵见他无意将药方上呈,便怒目瞪视着他问道,“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