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大早上的跑过来,没事找事,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如今叶知秋只觉得周家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周二却是毫不在意,拉着叶知秋回了房。
叶知秋在桌前坐下来,一时也顾不上去擦自己的眉毛,而是对着周二问道:“二爷昨天去了哪里,为何那么晚才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等周二回答,叶知秋又接着道:“还有鱼七,二爷可知鱼七昨儿做了什么事?”
叶知秋自己也不是很想提起昨儿的事,她知道周二是不会跟自己说太多的,于是连敷衍的话都不想听,直接将话题转到鱼七的身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有,周二也有,周二没有过多地问过她自己的事,他不愿意说的,叶知秋也不想去逼迫他,她想做的,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护得周二的安稳。
“他做了什么?”周二也在叶知秋身旁坐了下来,颇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他不让我给你请大夫,还将芥子打晕了。”想起昨晚的事,叶知秋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实在是觉得周二这样信任
鱼七,一点儿也不妥当。
“我不知。”周二笑着答道,笑意快要溢出他的眼中。
于是叶知秋将昨晚发生的事都同周二细细的说了,说完她才发现,周二不知道的岂止是这些。
昨晚鱼七扶着周二回来的时候,周二虽然虚弱,但是却还是睁着眼的,叶知秋一直以为他是后来躺倒床上之后才昏迷过去的,可周二却同她说,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来的,是怎么回来的。
他并没有回到家的那段记忆。
“二爷,我还是觉得你不该那样纵容鱼七。”叶知秋试探着说道。
毕竟鱼七跟在周二身边的时间很久了,周二又没有什么朋友,跟周家的人关系也不怎么样,想来鱼七对他来说,是与别个不同的。
要是想让周二直接舍了鱼七,叶知秋觉得一点儿都不现实,再说了,她也找不到比鱼七更了解周二的人了。
叶知秋只是想让他万事都多留一个心眼,免得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周二轻声笑了起来,眉宇间流转着一派安静从容的气象,他伸手去,抚过她的发,叹道:“我知道岁岁的意思,只是我这病是
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便是寻常大夫也看不出了眉目来,昨晚你若是请了大夫,想必早就哭着给我预备后事了。”
说及此处,周二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竟是笑出了声。他眼波里含着暖意,瞧得叶知秋面颊有些热。
“鱼七也是怕你担忧,又不敢对你动手,这才出此下策,你莫要与他计较。”周二的声音轻柔和缓,像是哄孩子一般娓娓道来。
叶知秋只是痴痴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她觉得如今的周二姿容越发出众了,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见小姑娘望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周二也不唤她,只接着往下说:“你便是如今请了大夫来,他也只会让你节哀罢了。”
叶知秋渐渐回过神来,目光中透着一丝不解。
既是如此,那都是谁给周二看的病呢。
“久病成医,白眉老人临走时给我留下药方,我不需要大夫。”像是看穿了叶知秋心中所想一般,周二又接着说道。
叶知秋眼中的不解又转变为心疼与怜悯,周二知晓她是在可怜自己。
“鱼七跟在我身边多年,虽然平日
里油腔滑调的,但却是靠得住的人,岁岁大可放心。”最后,周二还是替鱼七说了句话。
叶知秋眼中的各种情绪依次褪去,眼底又恢复一片清明。
他说了一堆话,但其实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总结起来不过是,这件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她操心,叶知秋自然不好再追问什么。
“二爷自己心里有谱就行。”丢下这么一句话,叶知秋从凳子上起身,拿了帕子来到铜镜前,将周二给她描的眉一点一点的擦掉。
至亲至疏夫妻,古人诚不欺我。
芸儿的院子很快便收拾出来了,原以为向来善妒的大奶奶会将她安排到周家的哪个角落里,尤其是离大爷的院子越远越好,谁知道,林芊芊却是命人将离周理很近的一个小院子收拾出来,给了芸儿。‘
由此周理更加相信林芊芊那日同自己说的话,认定林芊芊是默许了自己纳妾的事,周夫人见林芊芊一下子转了性子,在林芊芊给她请安的时候,也夸了林芊芊几句。
一时间,大奶奶宽容待人的名声就在周家上下传了开来,周凌云就像是划过水面的树枝,最后
什么都没有留下。
周理来找周二的当天,芸儿便从周理的院子里搬了出去,住进了林芊芊刚刚命人给她收拾出来的院子里,周理允诺,每日都会去看她,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就要问老天爷了。
起码林芊芊是不相信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将芸儿安排得离周理那么近的原因,她要让芸儿好好看看,自己不拘着周理之后,他会怎么将周家翻转过来,她受过的煎熬,都要让芸儿再受一遍。
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