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有些手足无措,印象中叶知秋总是笑着的,他说一句她能还上十句,像如今一言不发只掉眼泪却是没有过的。
见她如此,周二想说,她没有破相,他不会让她留疤的,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叶知秋便抽抽噎噎的说了起来。
“二爷,我破相了,以后娘亲就不能夸我生得好看了,再也不会有人夸我好看了。”叶知秋小声的啜泣道。
她从小便被人夸生得好,以前她对那些夸奖虽然不甚在意,但是如今一想,以后再也听不到了,甚至还会有人说她丑,叶知秋就觉得很委屈。
“岁岁还是很好看的。”周二柔声哄道,他拿了帕子仔细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
见她像个孩子一般的碎碎念着,周二忽的改了主意。还是等她念完再告诉她吧,不知道那时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骗人,你就会骗人。”叶知秋哭得更凶了,在她看来,周二的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他那人性子和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他自然会说一些违心的话来哄自己。
周二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知道一直以来叶知秋都见他当做孩子来看,在他面前总是以大人的身份自居,如
今看到她这般孩子气,倒真是难得。
“都怪你,就是因为你,我才会破了相。”叶知秋又抽抽噎噎的道。
周二楞了一下,怎么就怪他了呢?
“我早就跟你说了,那个季大公子不是什么好人,要你少跟他来往,你还不信我,要不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叶知秋说着还瞪了瞪周二。
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她嗓子都要着火了。
叶知秋指了指一旁凳子上放着的茶杯,周二会意,又给她喂了水,好让她接着控诉自己。
喝了水,叶知秋的眼泪也止住了。
“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岁岁要一直记着这一点。”周二眼底带笑,将叶知秋脸上的泪痕擦干。
叶知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早说过的,是二爷你不听我的。”
她嗓子疼,便是责备也是极小声。
“是我不好,以后都听岁岁的。”周二从善如流。
叶知秋顿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侧头看向周二。
“二爷会休了我吗,我破了相。”叶知秋认真的问道。
她可还记着,第一次见面,周二就想要休了自己,之后他也威胁过自己一次。如今她破了相,
周二是不是就有理由休了自己了?
周二沉默,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为难。
叶知秋嘴角原本带着一丝浅笑,见他如此,她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去。
果然,周二这个没心肝的,一直都想着休了自己。
“糟糠之妻不下堂。”就在叶知秋以为周二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周二却忽然开了口,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好一个糟糠之妻不下堂。
叶知秋气得小脸通红,方才她还想着自己遭了这样的难,周二会说违心的话来哄哄自己,现在他就说了句糟糠之妻。
“岁岁怕什么,我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吗,我若是休了你,你大可以告诉世人,我……”周二实在是没法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叶知秋眼前一亮。
她差点忘了自己手中还握着周二的把柄,若是他敢休了她,她就将周家二爷不举的事告诉世人。
“再说,我连着两次犯病,怕是命不久矣,我还怕岁岁见我活得不长久,撇下我就跑了呢。”周二一脸委屈的道。
叶知秋这才终于笑了起来。
“二爷放心,二爷就是死了,我也会给二爷守寡的。”叶知秋眸子弯弯的道。
叶知秋在周二
的伺候下,喝了半碗粥,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入了夜,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盏灯还亮着。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还没坐好房门便被推了开来,周二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起来了,躺着好受些。”周二快步来到床边,学着叶知秋以前的做法,往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叶知秋比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好多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二爷。”叶知秋唤了一声,声音依旧沙哑,但是比下午的时候好了许多。“二爷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周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再说了,周二到武宁来,周夫人知道么?
周二在叶知秋的床边坐下,叶知秋又接着开了口。
“我被那个季大公子……”
“季青临。”周二打断她。“他叫季青临,你不用一口一个季大公子的叫他。”
叶知秋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
“我被季青临的人带到武宁来,小虎将我从客栈救了出来。”说到这里,叶知秋又忽的想起来,小虎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对了二爷,小虎也在武宁,你帮我找找他。”
叶知秋觉得这一场高烧似乎烧
坏了自己的脑子,她总是觉得迷迷糊糊的。
都这么久了,她才想起小虎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你放心吧,小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