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刘燕华确实是拿了匕首划了叶知秋的脸,只是当时叶知秋看她的目光让她觉得心悸,拿着匕首的手都有些发抖,这一刀虽是划了下去,但好在划得并不是很深,叶知秋脸上的血大多是凌衡的。
刘燕华走了之后,留下来的两个婆子便放开了手脚折磨叶知秋,她们拿了鞭子蘸着辣椒水去抽叶知秋,叶知秋嘴里塞着破布,虽然疼却喊不出声。
每每叶知秋受不住晕了过去,那两个婆子又拿凉水将她浇醒,如此反复,直到听到鸡鸣,两人方才罢了手。
这一晚叶知秋本就受了惊,后来又受了凉,如今就发起热来。
周二将叶知秋带了回来,吩咐手下打了水,他亲自给叶知秋擦了身子,又上了药。这才让大夫给叶知秋把脉。
一直到了申时,叶知秋方才退了热,悠悠转醒。
床上的人儿长睫微颤,缓缓地睁开眼,她眼中尽是茫然,睁着眼望了一会之后又闭了起来,然后又睁开,如此重复了几次。
叶知秋刚睁眼,入目便是周二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面还挂着略显疲惫的笑。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闭上眼睛,缓了一会之后方才睁开,可是还是看见周二在对她笑
。重复了好几次都是相同的结果,叶知秋眼神都黯了下去。
“岁岁。”周二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久别重逢,她又遭了这样的难,一时间他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我也死了吗?”叶知秋声音很是沙哑,昨儿吃痛时,她喉咙都叫哑了,却没能传出多大的声音。
如今她只觉得嗓子好似要冒烟一般,又干又疼。
这话一出,周二心疼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说的是也,所以在她看来,自己是已经死了的人?
“先别说话,喝点水润润嗓子。”周二轻轻地将她的头扶起来,端过一边的水喂给叶知秋。
喝过水,叶知秋方才觉得嗓子好受一些,不那么干了,但是依旧很痛。
周二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枕头上,叶知秋想要挣扎着起身,一动,只觉得像是有一把火在身下烧着自己一般,浑身哪哪都疼。
她小声地呻吟一声。
“别乱动,你身上有伤。”周二摸了摸她的额头,仔细的帮她掖好被子,像以前她在周家为自己做的那样。
“我都死了,为什么还会痛?”叶知秋还有些迷糊,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就像是三岁的稚儿一般。
周二失声笑道:“天底下
还有你这样的人,盼着自己死?”
叶知秋刚退了热,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一时间也没明白周二在说些什么。
“我没死怎么会见到二爷?我是在做梦吗?”叶知秋想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动动手指她都觉得疼,最后只得放弃。
她在武宁,周二在饶河县,两地相离几百里,再说了,城主说了,他派去的人传回消息,说是周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周二应该不知道自己在武宁的事才对,那她又怎么会见到周二。
“岁岁觉得我死了?”周二又摸了摸她的脸,眼中带着几分宠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似乎就在等着他死。
指尖来到那道伤口边上,周二这才收回手。
“二爷手凉得很,都说人死了身体会变凉。”叶知秋半阖着眸子,声音细细的,周二要凑近了才能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如今叶知秋也清醒了一些,虽不知道周二为何会在这,但是也明白了自己还没有死,只是同周二拌嘴习惯了,不接他的话她便觉得有些不自在。
“岁岁身子还是热的。”周二的手实在闲不住,不是摸摸叶知秋的脑袋,便是动动她的被子。
在柴房见到
叶知秋的那一瞬,周二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不敢上前,害怕碰到的是一具冰冷的身子,听到叶知秋细微的呼吸声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从进了柴房,他便像是开弓的弦一般,绷得紧紧的。
“二爷,我要喝水。”叶知秋睁开眼睛,艰难的道。
周二连忙又将叶知秋的头抬起来,喂给她水。
叶知秋想坐起来,却被周二拒绝。方才是他给她擦的身子,给她上的药,她身上有哪几处是好的,周二比叶知秋还要清楚。
叶知秋倒是没有勉强,往常都是她给周二做丫鬟,如今终于轮到周二伺候她了。
“城主呢?他怎么样了?”叶知秋忽的想起昨晚的事,她被人架起来时似乎隐约听到那大夫说城主中毒了。
周二表情一变,嗤笑道:“岁岁倒是关心他,你可知你这样是谁害的?”
她刚醒,他守在她身边,她却问另一个男人怎么样了。再一想这几日叶知秋都是在城主的庇护下,才躲过了他们这么多人的眼,刘燕华的话又在周二耳边响了起来。
城主为什么要帮叶知秋?
“我知道,是城主救了我和小虎。”叶知秋没有注意到周二
的变化,轻声的解释道。
要是那晚城主没有将她和小虎带回去,后面会发生什么叶知秋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