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实验楼居然也会停电?”
“不是停电。”叶浔表情没入黑暗,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纸页,很平静、缓慢的动作,“他们关了电闸。”
……他们?
薛从涛突然反应过来,只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每天晚上都这样吗?”
“嗯,”叶浔语气随意,“应该是想逼我出去。”
“那你……”
叶浔说:“没事。”
薛从涛看着他的身影,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如果无法改变叶浔的现状,就不要自以为是的要求他奋起反抗。
室内一片死寂。
这次连机械运作的声音也消失了。
铁门突然被敲响,“砰砰砰——”
“砰砰砰——”
薛从涛就坐在铁门旁的小角落,心神顿时一紧,敲门声伴随着尖锐的嬉笑,男男女女开着手电筒,故意拖长自己的身影,扭曲地乱晃。
窗帘也压不住的光亮,透过边角缝隙传了进来。
薛从涛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们破门而入,他情急之下四周查看,确定实验室内的监控还在运作,这才悄无声息的擦了擦额头冷汗。
余光瞥到叶浔,他发现叶浔丝毫不受影响,无聊地撑着下颌,似乎在闭目养神。
笑声、杂乱的交谈、拍门声混合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乐曲,直到透明小窗被重重一拍,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这些声音才逐渐消失。
满身冷汗的等了五分钟,确定这群人真的消失了,薛从涛低低出声:“叶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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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絙??靺???虎?羉……ü()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叶浔起身,要走过来。
薛从涛道,“没事,我看看就行。”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小窗帘,今夜暴雨淹没了一切,使得天光微弱到几乎消失,依稀看见窗户后是一张纸、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薛从涛松了口气,他用手指盖着手电筒,往纸上轻轻一照。
是一行猩红的、刺目的字体。
液体往下蠕动,拖出深深的红痕。
【出来——】
“卧、卧槽——!”
大脑宕机一瞬,薛从涛魂飞魄散,手机差点飞出去。有人稳稳接住了他的手机,指缝透出的光亮照清了来人的脸,叶浔看着他,“怎么了?”
“窗户后面……”薛从涛平复着心跳,“窗户后面有字。”
叶浔拿起手机,同样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血淋淋的一行字,他脸色没有变化,带上橡胶手套,拉开窗户,直接将纸张拿了进来。
“你干什么?”薛从涛震惊道。
他不敢一个人留在原地,亦步亦趋的跟着叶浔,叶浔允许了他的接近,语气有些温和:“知道这里是哪吗?”
“哪儿L?”薛从涛问。
叶浔拿出一盏台灯,昏黄光芒瞬间驱散实验台周围的黑暗,他捧起纸张,对准光线观察,又闻了闻——薛从涛来不及出声阻止,只看见他唇边缓缓陷落的一丝笑意,很轻的声音溢出,“……小把戏。”
叶浔忽然偏头朝他看来,额发下眼眸乌沉、映着些许微光,“害怕吗?”
“……怕。”心跳的还是很快,薛从涛点下头。
叶浔又笑了,垂下眼睛,看着纸张道:“其实就是高锰酸钾溶液,颜色也不是纯正的红,而是紫红——”
他拿出一个锥形瓶,往里面倒了一些溶液,很漂亮的手指,修长、被光线勾勒得细而纤白,单手撑在桌面,动作行云流水、轻松而写意,仿佛是在做一个做过成百上千遍的实验。
薛从涛有些怔忡,再回过神,便发现叶浔往里面加入了高锰酸钾,溶液颜色一瞬间变成紫红,叶浔用搅拌棒沾了点溶液,滴在纸上。
他莫名有些恶趣味,用搅拌棒写了个字。
【出来——】
【不。】
一模一样的、‘血淋淋’的字迹,薛从涛此时却哭笑不得,而叶浔还没有结束,他又找来一个烧杯,“融化一些葡萄糖。”
葡萄糖溶液倒入高锰酸钾杯中,昏黄台灯的照耀下,显得血红、不详地液体颜色被他摇晃,一点点蜕变成晶莹的蓝、清透的绿、而后是晚霞般的浅黄和火烧云般的橙黄。
薛从涛的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撑在桌边,含笑抬眸看来的叶浔,“还害怕吗?”
() 他迟滞的、在擂鼓般的心跳声中,摇头。
“不怕了。”
于是一切戛然而止。
叶浔拍灭台灯,对他说:“今晚你在这里睡吧。”
“……等等!”正要坐下,叶浔又听见他的声音,“怎么了?”
黑暗中,薛从涛声若蚊蝇:“我其实有点怕黑。”
他居然怕黑,叶浔想到以前能和他一样在图书馆熬到晚上九点钟的薛从涛,有些无奈——为了和他套近乎,薛从涛真是能忍。
他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