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防止那些山匪狡兔三窟,还能将战利品带回县城,换得的银钱用来修补城墙和房屋。
狸奴和郑犇带领手下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天色擦黑,队伍才回城。
“爹,你瞧着怎么这么奇怪?”狸奴才发现宗居崇的不对劲。
爹好像一直没说话。
虽然爹平时也很沉默,但从来不似今日这般。
更别说,刚才他去救人爹竟然没有下马!
不熟悉宗居崇的人还好,熟悉他的狸奴稍稍一回想就发现了不对。
他控制着马匹靠近宗居崇,两人并排而行,低声问:“爹,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宗居崇和小金:“……”
宗居崇哭笑不得地说:“这个说来话长,你不觉得有些人很眼熟吗?”
眼熟?
狸奴光顾着查看他们还能不能活下去,根本没仔细看他们长什么模样。
眼熟吗?
他怎么想不太起来。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郑香桃清脆的声音传来。
“你们可回来了,留我守着这里,实在是太无趣了!”郑香桃从城门处小跑着来迎接他们。
比起守在县城破旧的城池里,郑香桃还是更喜欢在外工作。
可惜,他们三个是轮流出去的,这次轮到她在城中!
狸奴的思路被打断,他弯腰趴在马上,哪怕如此,他还是能居高临下地看郑香桃:“小妹,城中怎么样了?流民安顿好了吗?”
江永县今年遭了旱灾,收成不好,许多人家卖田卖地,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够轻易安插自己的人过来。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哥,狸奴,你们没受伤吧?”郑香桃不愿意一直抬头看他们,干脆一扶郑犇骑着的马的后背,灵巧地跳了上去。
这样就能平视了,舒服多了!
“我们能受什么伤,不过盗匪劫了一队人,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郑犇说道后面语气有点低落,不过这种事他见多了,倒也只是低落了一瞬就恢复了,“今日吃什么?”
“我让人煮了些卤肉,凑合着吃些吧。”郑香桃耸了耸肩,今日太忙了,镖局的人都是一个掰成两个用。
他们暂住的宅子很大,完全住得下镖局分号的所有人,这里也是他们将来广阳镖局的地点,宗居崇他们几日住在西院的一栋二层木楼里,这里比较偏,稍微安静些,商量事不容易被外人听到。
郑犇和狸奴回来之后就急匆匆地洗漱,半个时辰之后,四人才重新坐一块吃这顿迟来的晚饭。
“狸奴、师父,你怎么不吃?”郑香桃吃了一口温热的米饭,加上一口炖煮得酥烂的卤肉,整个人似乎终于活了过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师父和狸奴都没有动筷子。
这下她第二口饭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郑犇闻言茫然抬头。
狸奴单手撑着下巴,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
刚才思路被小妹打断,狸奴却也没把爹说的事丢到脑后,能让爹出奇地不愿出手救治的人,还是他可能熟悉的人,想清楚这两点,哪怕狸奴记忆模糊,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这些人跟他的身世有关!
有了回忆的方向,那些模糊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朝他涌来。
程旭端和王山胜的面孔在他眼前不断回闪。
突然他隐隐想起,自己真的见过这两个人!
那时候他浑浑噩噩,现在回想,只能想到有人抱着自己,在一个大宅子里穿过,程旭端远远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还有那破旧的庄子上,冷漠看着他挨打的王山胜。
想起这些,他便有些难以下咽了。
怪不得。
怪不得爹的神情那么奇怪!
“狸奴,怎么了?”郑犇放下筷子,关切地问。
宗居崇突然开口道:“他们那种人被土埋了,还能有点肥地的用处,比活着强多了,你不用在意。”
狸奴:“???”
狸奴没忍住笑出了声。
爹的安慰真是贴心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不过狸奴十分受用。
“好了爹,我好好吃饭,你别开玩笑了。”狸奴拿起筷子,笑着吃了一口米饭。
宗居崇见他开始吃饭,这才也拿起筷子,广阳村的卤肉可是用郑屠户亲手养的上好猪肉做的,村中妇人知道这卤肉要给镖师们吃,做的十分尽心,用了好几种香料,味道咸香可口,不吃实在可惜了。
因为两个不必在意的人,影响胃口更是不应该。
郑犇和郑香桃面面相觑。
狸奴可是个很心善的孩子,这个时候笑出来,肯定有猫腻!
两人一边扒饭一边偷瞄狸奴和师父。
一顿饭吃完,狸奴也彻底调整好了心绪。
见郑哥和小妹一直担心他,他纠结片刻还是准备开口。
宗居崇抢在狸奴说话前说:“我们逃荒的时候,我跟亲人被流民冲散了。狸奴离开了我身边一阵子,后来我才从程家的庄子上找到他。”
狸奴一愣。
他本来已经准备说他不是爹的亲生子,但没想到爹会抢在他前面开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