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六合一(12 / 13)

了元氏背着背篓从田里来,问她喂猪了没一会儿又是杜仪满脸血污的样子。

反正走马观花一般,每一次她看到谁,想要去叫谁,谁就忽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就没来过一般。

莫元夕见着周梨眉头一会儿紧锁,嘴里不知道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焦急得只连忙伸手去摇她。

她记得家里有个小丫头,就是有一次风寒发热,拖了两日后,就开始呓语,等醒过来,人就给烧糊涂了去,从此成了个傻子。

所以她害怕周梨也变成那样,只粗暴地摇着她的肩膀。

周梨挣扎了两下,猛地睁开眼来,一身的大汗,整个人好似从那井里捞出来一般,慌里慌张地抓住莫元夕的手“我姐呢元姨呢表哥呢”

莫元夕听得这话,以为她果然烧糊涂了,忙喊柳小八,“小八,快来,阿梨开始说胡话了。”

柳小八正好将那麻黄水煮好,因那麻黄草还十分嫩,煮出来的水绿油油的,有些像是从前隔壁花慧奶兑的耗子药汁。

他盛了好大一碗,根本就没把莫元夕的话放在心上,只端着进来,“这麻黄草还很嫩,也许药效不大,阿梨你多喝一碗,肯定就有效果了。”

周梨梦魇,忽然被莫元夕喊醒过来,又出了许多汗,这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又见柳小八递上来的碗,便一口给喝了。

她嘴巴里没个滋味,除了觉得有些烫之外,没有察觉出别的味道来,加上这屋子里就一盏小豆灯,所以压根没看清楚那汤水的颜色。

喝了那药重新躺下,周梨休息了片刻,只觉得眼睛清明了几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但又回想起那恶梦,只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梦见元姨他们了,我每次刚叫他们,人就都全不在了。”

她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不在了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眼泪也就冒了出来。

柳小八连忙道“梦都是反的,你放心,阿初这一次从县城回来,一定会带着好消息的。”

但他这安慰的话压根没起到什么作用,周梨已经把那个梦先入为主了。

也正是如此,周梨虽然没越发严重,但也没有好转。

便是第二日照样喝这麻黄草熬出的绿汤,也没见一点效果,好叫莫元夕怀疑柳小八,但又不敢当着周梨的面提,说这药没用,只将柳小八拉到外面去悄悄问“这真的有用么”

“应该是有的吧,你看她又喉咙不是特别疼,又没有痰,反而畏寒怕冷,这明摆着就是风寒啊。药肯定是有用的,我琢磨着不见效,肯定是她那个梦。”柳小八到底是有着几分细心的。

莫元夕被他说服了,“那是心病了。”就没得办法,只能等白亦初带好消息回来。

可此前是什么光景正常年轻人要活着,只能恶从胆边生,不然的话是难以在这个世道活下去的。要么就是像是周梨和白亦初他们这般避世偷偷躲着。

而杜仪他们那队伍里,又是女人又是孩子

莫元夕只觉得凶多吉少了。但这话如何敢和此刻病恹恹的周梨说反而只能捡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她。

然周梨一日没得消息,那身子就一点不见好转,好在可能是有每日柳小八去挖那些个麻黄草回来熬水喝,所以也没有见严重。

转眼过了三日,周梨还不见好,柳小八急得不行,这河边一带连着田埂上,有点麻黄草都给他挖绝种了,在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旁的药他又不认得,人也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好在这个时候,白亦初终于回来了。

与他回来的,还有穿戴整齐的年轻人,一身青绿色的袍子,袍子好看是好看,一看就叫人能猜出是个读书人,反正雅致得很,还穿了双城里人才能穿得起的厚底长靴,但叫柳小八看了,还是觉得好似那河边行走的米蜡树一般。

“阿梨呢”白亦初神色飞扬,明显就是去了县里得了好消息,一面四处张望着,寻找周梨的身影。

提起此事柳小八就十分愧疚,如果自己出息些,大家就不会在树上待那么久了因此十分心虚,“阿梨,阿梨她病了。”

然他话还没说完,白亦初跟个闪电一般,直接越过他们,等柳小八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走到了隔间里,坐在周梨的床前,正在试探她滚烫的额头。

周梨一下就被惊醒了。

病了的人,整日都躺在那废旧木板搭建的临时床榻上,白天睡黑夜睡,能睡得了多少所以白亦初一来,她人就醒来。

“阿初”但又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不敢相信地抓了抓他的手。

阿黄也是好些天不见白亦初,只拼命拿头蹭他博取关注。

“你怎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