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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了?”
刚刚清醒的韩非意识还比较迷糊,他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待看清楚站在他床边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家老师与师翁,还有自己的驭者。
他不禁打量着房间内的景象,用右手摸着微微有些疼痛的脑袋迷茫地嘟囔道:
“场景变了吗?”
“什么?”
听到自家公子的呢喃,驭者更困惑的喊了一。
正侧着身子坐在床边给公子非诊脉的安老爷子听到这话,不由笑着拍了拍韩非的手背:
“非,你莫不是还以为自己此刻正在做梦吗?我拍你的手背感受到疼了吗?”
韩非闻言认真瞧了瞧床边的三个人,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后,眼睛都不禁惊得瞪大了:
“老,老师,师翁,我,我不,不是在,新,新郑吗?怎,怎么跑,跑到邯郸来了?”
“非,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几日,你在新郑风寒入体,染上了重病,更在新郑给你寻不到大夫,无奈只得冒雨驱车从新郑赶到了邯郸,你昨天傍晚到邯郸,身上的温度滚烫的都能蒸鸡蛋了。”
听到老师的解释,韩非晃了晃脑袋,这才慢慢的回自己在韩王宫中被韩王当众烧竹简与麻布图气的吐血昏迷的事情。
结合自己迷迷糊糊被人抬着走的感觉,他不禁有些羞赧的着赵康平拱手道:
“非给老师添麻烦了。”
“你是我的弟子,弟子有事来寻老师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你是高烧把脑子给烧糊涂了,怎么还说这种傻话呢?”
赵康平蹙着眉头佯装怒意地骂了一句,瞧见岳父已经给韩非诊完脉,拿毛笔开始写药方了,忙出询问道:
“阿父,非的身体如何了?”
更也忙转头望向跪坐在案几旁的安老爷子。
安爱边用毛笔在竹简上写着药方,边和煦地笑道:
“无需担心,非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还算是底子不错,福大命大熬过来了,若是一般人像他这般这般高热几天,怕是都要出现惊厥反应了,器官功能衰竭,那才是要送命了。”
赵康平与更听到这专业人士的解释,都不禁一脸后怕的望向韩非。
缓了好一会的公子非也慢慢的脑子清楚了许多,他看着满脸欣喜的老师,忍不住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道:
“老师,我,我,高热,昏,昏迷,做,做了,许多梦。”
赵康平颔了颔首,饶有兴味地笑着附和道:
“是,这个我知道,你昨夜昏昏沉沉,嘴巴呢喃着说了许多梦话,情绪伏还挺大的,一会高兴,一会流泪的。”
“我还挺好奇,你昏迷究竟是梦见什么了?方便讲吗?”
公子非听到这话瞬间耳根子羞得通红,他无意识抓紧了盖在身上的锦被,有些怅然的回答道:
“老师,我,我我梦到,我的父母了,以及,小,小候,的一些事情。”
“还梦到了”,韩非说着说着一双长目变得通红,脸上也出现了哀伤的神情。
赵康平见状心中咯噔一跳:“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面容憔悴的韩非抬头望了望自家老师,而后闭了闭眼睛耷拉着脑袋,无奈叹息了一,音沙哑低沉道:
“老,老师,我我,梦见韩,韩都被秦,秦,人给攻破了,都城内到,到处都,都是鲜,鲜血与尸首,遍,遍地都,都是哭,火,火光,以及,庶民,凄厉的,叫,叫喊。”
赵看平听到这话瞬间眼皮子重重一跳,安爱握着毛笔的右手都是一顿,竹简上随即落下了一个墨点。
更也是面容大骇,忙连连摆手反驳道:
“呸呸呸!”
“公子,你这是关心则乱了,梦中的情景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您这是因为病中太忧虑我们母国未来的程,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与现实完全相反的梦了。”
听到更的劝慰,韩非用骨节分明的双手抓着身上盖着的锦被,抿着薄唇,没有出,赵康平、安爱也双双沉默,因为他们三人心知肚明,韩非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不远的未来。
意识到韩非的梦或许很不一般的赵康平遂轻咳两道:
“更,你去后院庖厨内给你家公子取一壶温热的蜜水,让非润一润嗓子吧。”
听到国师的话,更下意识看向自家公子,瞧见非公子点头了,他才躬身告退离去了。
待到更出门后,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坐在床上的韩非、跪坐在案几的安爱,以及站在床边的赵康平。
望着韩非垂着脑袋,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浓浓悲伤情绪的沮丧模,赵康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顺势坐在床边,转换了一个话题温询问道:
“非,你后半夜一直在嘴里嘟囔着喊‘政’,你是还梦到政那个小娃娃了吗?”
眸中含泪的韩非闻言不由抬了脑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