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与王妃都端坐厅堂,妾氏梅姨娘也在,给了赵漫语一个让她小心的神色。 “父亲、母亲。”晏扶卿开口,赵漫语跟在他身旁也一同唤着。 汝南王妃瞥了她一眼,神色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不善,“赵氏,你可知错。” 赵漫语疑惑的开口,“母亲,不知儿媳错在何处?” “你身为女子,又怀有身孕,本该在内宅恪守妇道,你却私自跑去齐州,那危险重重之地,你竟还不知悔改?” 汝南王妃说得头头是道,她好不容易抓住赵漫语的把柄,少不得好好发作一下。 “母亲言重了,我如今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么?儿媳知晓母亲担心儿媳,儿媳心领了。” 赵漫语故作听不出来她的发难之意,这么一翻话下来,竟让汝南王妃哑口无言。 “咳”汝南王轻咳了声,刚要说话,晏扶卿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手捂着唇顿时又咳了起来, “咳咳咳……” “既然父亲身体有恙,那儿子就不打扰父亲了。”晏扶卿开口,说完便拉着赵漫语退下。 汝南王妃阴沉的盯着两人,愣是没法开口说什么。 晏扶卿明日还得去上朝,怕自个儿不在府里时汝南王妃欺负赵漫语,特意叮嘱影霜,“明日任何人来都说世子妃身子不适,在养胎,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好了!那是明日的事儿,你这般担心做什么?就算她进来了又如何?明面上,她总不至于太过为难我。” 赵漫语笑着说道。 晏扶卿还是不放心,赵漫语直接打了个哈欠,靠在她怀里道:“我困了。” 晏扶卿无奈,只好拥着她让她休息,有身孕之后赵漫语瞌睡多了赵多。 醒来时,晏扶卿早已经上朝去了,夏末伺候她起来用了早膳,春梢和严息昨夜已经被晏扶卿接了回来。 赵漫语便想着去瞧瞧他,刚到门口,就听见春梢欣喜的声音,“严息!你终于醒了……” 赵漫语与夏末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进去,春梢已经扶着严息坐起来,给他到了茶水润润嗓子,他神色才渐渐清明起来。 “郡主……” “不必多礼。”严息刚要起身行礼,就被赵漫语阻止。 “你如今醒了就好,你还不知道吧?齐州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晏扶卿也回来了。”赵漫语柔声道。 严息却看了眼春梢,而后开口道:“属下都听说了。” 赵漫语诧异的看着他,便听他解释道:“属下昏睡时意识都是清醒的,春梢每日都会同属下说话,是以……” 他说到这儿,春梢已经红了脸颊,不知所措的退到了赵漫语身后,“郡主,既然严息公子如今已经醒了,那奴婢便也算是无愧于心了,奴婢从明日开始就回来伺候郡主吧?” 赵漫语皱了皱眉,这丫头怎么这会儿就退缩了?赵漫语正要说她,严息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正色道: “属下想求郡主一事。” 赵漫语愣了愣,“何事?” “属下爱慕春梢姑娘已久,想娶春梢姑娘为妻,还请郡主成全,属下定然会一心一意待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她。” 赵漫语眼眸松下来,勾了勾唇角,事情这样发展才对嘛!她瞥了眼羞红了脸的春梢,淡淡道: “春梢虽是本郡主的侍女,却伺候本郡主多年,在本郡主心里她早已经是本郡主的家人了,你若真心要娶她,便得说到做到,若叫本郡主知晓有一日你负了她,本郡主绝不会轻饶。” 说着,她又转眸看向春梢,“此事,本郡主想让你自己决定,你可愿嫁给他?” 春梢咬着下唇,眼眸始终不敢看严息,赵漫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才鼓起勇气,看向严息, “严公子,我只问你一句,你娶我是因为我照顾你这些天,出于感动?还是真心爱慕我?” “自然是真心爱慕。”严息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怕春梢误会,他语气有些急切, “我不会花言巧语,在这次受伤之前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我只知与你多说几句话,这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春梢,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严息一双眼眸里倒映着春梢的脸。 他从来木讷,能说出这翻话已经要了他赵多勇气。 春梢轻轻点头,却是神色坚定的朝赵漫语道:“郡主,我嫁。” 赵漫语扬起唇角,“好,那便择个吉日,正好咱们松墨轩也赵久没有这样的喜事儿了。” 赵漫语当晚便同晏扶卿说了两人的事儿,他自然也是没异议的,只笑道:“旁人我不敢说,严息也是从小跟着我的,他为人忠厚老实,是个值得托付的。” 两人婚事敲定下来,赵漫语便看了日子,严息跟着晏扶卿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底,赵漫语也是才知道,他竟然都有个三进三出的宅院。 只是平日跟着晏扶卿,并未进去住过,严息带着春梢去看了之后,顺便把聘礼送了过来。 赵漫语看着院子里摆的聘礼满意点了点头,把春梢唤了进来,“严息聘礼已经抬进来了,我也替你备了嫁妆,你过来瞧瞧。” 赵漫语把盒子打开,里面都是她挑选出来的首饰,“除了这些,我还替你准备了两间铺子,收益还算不错,等你嫁了过去,请两个丫头伺候着,倒也不必再过伺候人的日子。” 春梢听得红了眼眶,“郡主待奴婢这样好,奴婢能伺候郡主是奴婢三生有幸。” 赵漫语扶了她起来,“快要成亲的人了,可不赵再跪,明日咱们去趟珍宝阁,再替你挑副头面,还有嫁衣。” 说到这儿,春梢已经哭的不能自已,赵漫语安抚了她一会儿,就让她回去理理自个儿的东西。 “夏末。” 她看向一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