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退下吧!我自个儿待会儿。” 用完膳食,赵漫语便挥手让春梢和夏末都退下,点了烛灯坐在窗前,手里拿着本让夏末寻来的杂书。 赵漫语看得入迷,指尖一张张翻阅着,窗户轻轻被推开也没有转移她的视线。 桌上放着刚倒的茶,男人轻车熟路的端起来抿了口,而后将怀里的淡黄色蔷薇放在桌上。 “来时瞧见的,觉得很好看,便想着让你瞧一眼。” 赵漫语转眸看了眼,“花开得正娇嫩,倒叫你折了。” 说罢!视线又移回书上,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落在晏扶卿身上,晏扶卿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阿宁,我要走了。” 赵漫语动作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里的书合上,她起身,走到晏扶卿跟前,忽然扬手抓住他衣襟, “我还未原谅你。” 晏扶卿脸上露出几分温柔,轻轻覆上她的手,“我知道,等我回来,我再好好同你赔罪?可好?” 赵漫语眸色松了几分,“要毫发无损的回来。” 说着,她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平日穿着宽松衣裙根本看不出有身孕,但手这般触碰着,晏扶卿心里知道这里头有个属于他们孩子,他心底便忍不住溢出异样的情绪。 “好,我答应你,定然毫发无损的回来,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晏扶卿俯身,在赵漫语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才转身离开。 除了打开的窗户,和桌上的花,一切又如他未出现过那般,赵漫语找了个瓶子装些干净的水,将花放入瓶中。 晏扶卿是第二日才出发,赵漫语站在客栈阁楼,看着他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身。 “回府吧!” 晏扶卿离开之后,天气也开始进入了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连着下了几日。 赵漫语喜欢坐在亭中,听着雨声看野史,这样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她也时常会发呆,会忽然一阵莫名的心慌。 “春梢,严息可有书信回来?”赵漫语询问道。 春梢摇摇头,瞧出赵漫语的担忧,柔声宽慰道:“姑娘莫担心,世子是去齐州赈灾的,兴赵是忙起来便忘了写书信。” 赵漫语点点头,春梢说的她自然都明白,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不安宁。 但如今,她也只能放在心里祈祷晏扶卿平安无事了。 连绵阴雨在赵承商大婚前夕忽然停了下来,还罕见的出了不小的太阳。 翌日一早,赵漫语就陪着昭阳公主盯着席间,时辰还早,宾客都还未到。 赵漫语检查完了一会儿要上的菜肴便去了赵承商的院子,他平日是个不爱规矩的主儿。 但今日竟然遵守着规矩,一步一步来,从束发到换上喜服,喜婆一句句念叨着该如何做,他也一句不曾反驳,不厌其烦的纠正着,脸上更是始终挂着笑容。 “三兄,恭喜呀!”赵漫语一进来便笑盈盈的说道。 赵承商笑着摸了摸她脑袋,“阿宁,你瞧瞧我今日怎么样?” 赵漫语点点头,“很好,发冠没歪,人也精神!” “三公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去接新娘子了。”喜婆笑着提醒道。 赵承商朝赵漫语笑道:“等我去把你三嫂嫂接回来拜堂。” 赵漫语失笑,应了声,送他出门,宾客也陆陆续续开始到了,赵漫语便跟着昭阳公主迎宾客。 “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 “赵漫语!”康乐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调,她从马车上下来,便朝赵漫语道:“我方才去给沈玉添妆了,那沈家姑娘平日穿得素雅还不觉,今日一打扮起来可真真是惊艳,你们家老三福气可真不错。” 赵漫语笑了笑,“我三兄也是都城名列前茅的美男啊!配我三嫂嫂正好!” “是是是!我又没说你三兄不好,瞧把你急的。” 赵漫语把康乐公主迎进了席,便交代了侍女好好招待又继续去迎其他的宾客。 等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外面唢呐的声音也开始传来,差不多是迎新娘的赵承商回来了。 众人纷纷到门口,等着瞧新娘子,喜轿停在府门口,喜婆掀开车帘,赵承商便亲自搀扶着新娘出来。 众人口中说着祝福的话,迎着众人进喜堂,昭阳公主与赵国先端坐喜堂,众人见证着他们拜堂。 “一拜天地……” “郡主。”春梢轻轻扯着她的衣角,凝重的神色里带着几分焦急,赵漫语眉头一皱,心也跟着狠狠一抽。 “怎么了?” 赵漫语出了喜堂,才询问春梢,“严息出事了,浑身都是血,奴婢不敢惊扰旁人。” 春梢说着,步伐不由的加快。 赵漫语的心却像掉到了无底洞不断下沉,严息是跟着晏扶卿一起去赈灾了的。 怎会忽然身受重伤的出现在这儿? “你从后门出去,请刘大夫过来。”赵漫语叮嘱道。 刘大夫是每日为赵漫语请平安脉的大夫,为人可靠,赵漫语这边也进了院子,今日赵承商大婚,侍女小厮们都在前院帮忙。 院子里只有三两个丫头,但都是忠心耿耿的跟着赵漫语时间比较久,赵漫语叮嘱一句,他们便不会往外传。 “郡主。”夏末守在门口。 “严息呢?”赵漫语询问道。 夏末指了指屋内,而后引着她进去,严息似乎已经没了意识,浑身都是血,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只有微弱的呼吸还证明他活着。 “先去准备些热水替他清理伤口吧!”赵漫语吩咐道。 没一会儿,春梢就领着刘大夫过来了。 刘大夫医术精湛,处理过赵多这种伤,只替严息把脉了之后就开口,“我需要热水、剪刀和烈酒。” 赵漫语看了夏末一眼,后者立刻把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