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夏末与赵漫语对视一眼,话虽然没说出来,但两人都猜测到了什么。 难怪,难怪思阳说的那些话。 赵漫语紧紧拧着眉,若真如此,那晏扶卿的身份若是被曝光,只怕那些朝臣口诛笔伐之下就再也容不得晏扶卿了。 舅舅又当真会为了补偿晏扶卿而放弃自己的亲生嫡子吗? 赵漫语需要冷静冷静,她将侍女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殿内待了好一会儿。 翌日,思阳却出现在她门外,赵漫语眯起眼打量着她,“你来做什么?” 思阳笑了笑,“凭你的本事应该已经知晓了吧?相信再过不久圣上为会知晓,你若,圣上真是有心将储君之位给先太子遗腹子么?” 赵漫语沉默下来,尽快圣上待她极好,但她心里也清楚,此刻圣上心里对先太子、先太子遗腹子满是愧疚之情。 可若,先太子遗腹子真活着,她那圣上舅舅只会觉得心有不安。 “先太子遗腹子与长宁郡主成婚,你说这圣上心里能安心么?”思阳故意询问道。 赵漫语的爹手握兵权,母亲是身份尊贵的昭阳公主,若嫁个身份尊贵,却活不长的王爷之子,或赵无人会多想。 可若是嫁给先太子遗腹子,那便不得不让人多想些什么了,尤其是先太子在世时建树颇多,便是如今朝堂之上还有赵多先太子的旧人。 “春梢。” 思阳还在得意的笑起来,赵漫语沉声吩咐道:“将她赶出去。” 闻言,思阳脸色顿时变了变,“赵漫语!你赶!” 夏末直径走到她跟前,“思阳公主,请吧!” 思阳脸色一沉,扬手便要挥去,被夏末握住手腕,春梢淡笑道:“公主,请。” 思阳想甩开,但奈何自己的力道没有夏末大,只好开口道:“你放开本公主,本公主会走。” 夏末微微一笑,松开思阳,她的手腕已经微微发红。 送走了思阳,夏末才进来,朝赵漫语温声道:“郡主,您莫要多想,此事还未必是真呢!” 赵漫语明白,夏末是在宽慰她,可赵漫语心底隐隐有预感,晏扶卿的身份就是自己猜想的那般。 “夏末,你去查查,晏扶卿何时回来?” 算算日子,他应该动身回都城了,只要他的身份没有暴露之前,她与晏扶卿成亲,就没有事了。 赵漫语想着,心情也冷静了下来,如今已经到了二月初,户部礼部将婚事也筹办得差不多了。 夏末很快打听到了晏扶卿已经启程回都城了,差不多思阳成婚后,他就能回来了。 思阳毕竟被册封为了公主,又是与北夷和亲,圣上特意为她举办了一场仪式送她。 思阳穿着婚服,祭拜过天地之后,便是由文武百官送目她坐上花轿。 马车缓缓行驶,朝着北夷的方向,思阳知晓,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深深看了眼周围,而后坐上那车,赵漫语站在皇后身边,目送着她离开。 康乐公主就显然高兴极了,思阳走了,就意味着她不必和亲了。 赵漫语心里记挂着晏扶卿,同皇后说了声,便悄悄出宫了,乘着马车到城门口等晏扶卿。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瞧见晏扶卿的马车缓缓靠近,赵漫语眸色一亮,直接一挥马鞭,“驾!” 骏马在晏扶卿马车旁停下,她掀开车帘子,刚要开口唤晏扶卿,却瞧见马车里竟然坐着颜又妍。 赵漫语笑意一顿,颜又妍却笑得很是开心,“多谢长宁郡主特意来接我。” 赵漫语沉着脸看了她一眼,“晏扶卿呢?” “慎之哥哥啊?他……”颜又妍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慎之哥哥的事儿,我可不敢过问,慎之没告诉长宁郡主么?” 赵漫语冷着脸放下帘子,直接骑马转身,春梢担忧的跟着她,“郡主……” “回宫。”赵漫语只说了两个字。 而此刻,不远处,晏扶卿躺在马车里,脸色苍白极了,严息在一旁伺候着他,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这又是何苦。” 晏扶卿扯了扯唇,“若叫她见到了我这般模样,定然会担心。” “可这样,郡主怕是要误会公子了。”严息开口道。 晏扶卿扯唇笑了笑,“阿宁最是心软,等我好了,我再去同她赔礼道歉,若是没好……就让她以为我是个负心汉,这样也不会为我伤心了。” 说完,晏扶卿便寻了过去,马车里一阵兵荒马乱,而这些,赵漫语丝毫不知情。 她回到宫也是一言不发,叫春梢和夏末担心极了,可又不敢多问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赵漫语照常伺候皇后,对晏扶卿闭口不谈,连皇后都觉得奇怪。 “本宫听闻晏扶卿回来了,你可要出宫去见见他?” 赵漫语垂着眸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长宁哪里有空搭理他?还是照顾舅母要紧。” 自从上次见了李璟修,皇后便一病不起,这些日子都是赵漫语跟耿素一起照顾的皇后。 皇后咳了两声,拉着赵漫语的手道:“本宫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况且,这里还有耿素呢!便是有误会,也该当面说清楚啊!” 赵漫语抬头,原来皇后什么都知道,她点点头,乖巧道:“那我出去一趟,宫门落锁前回来。” 皇后笑了笑,“无事,昭阳应该也很想你了,与爹爹娘亲多待几日。” 赵漫语点点头,说了声多谢舅母,就收拾东西带着春梢和夏末出宫了。 她回了赵家,与爹娘待在一会儿,仍旧对晏扶卿闭口不谈。 “郡主。”夏末进来,有些犹豫道:“严息来了,想见郡主。” 赵漫语冷笑了声,“他来做什么?正主不来,倒会指挥人,不见。” “是”夏末应声,退出去,临踏门前又忍不住回过头道:“郡主,严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