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后立业,妙瑛一片痴心,你可莫要辜负她。”
二人并肩走在石阶上,孟岁檀侧头凝视了谢昶的狭长的、笑意横生的眼睛。
“阁老说的是。”
他这些日子着手探查,已然确定那院考的事起自谢府,应该说谢昶和庸王均有手笔,而流言一事大约是她所为。
宁离自回到徐府的那日也就相当于进入了谢昶的视线。
大约是发觉大理寺在追查邹云山妹妹的下落,反倒是没了动静,圣上并不知谢昶暗地里支持庸王,须得想个法子找到证据,叫圣上忌惮。
只是大理寺很快传来了消息,谢昶来了一躺大理寺,说圣上口谕,尽快处斩犯人邹云山。
太子听闻宗庙修缮谢昶
从旁协助,气得头脑冒烟,少年心性不稳定,登时就对孟岁檀骂:“谢昶那老头,有他参与进来,我那皇兄岂不能随意耍手段,孤难道要日日活在他们的监视下?”
“我们眼下已经对他起了防备,他若想耍些什么手段,也便于我们着手瓮中捉鳖,只是微臣想请殿下帮一个忙,邹云山不能死。”
他顺着邹云山妹妹这条线才确定谢昶是背后推手,幸而那小姑娘还活的很好,且他怀疑谢昶假传圣旨。
“好。”太子思索几息。
宁离这几日日日去云阳殿,引起了舒贵妃的注意,隔日便把她召了来。
“本宫要画一幅荷花美人戏水图,小宁大人可要用心些,画完本宫便呈给圣上看。”不得不说她年过四十还风韵犹存,那张妩媚风情的面孔美艳无比。
她赤着脚身披朱色罩纱,如水波般曳地,内里只着一件鸳鸯小衣,松松垮垮的挂着玉峰,丰腴呼之欲出,倚在贵妃塌上,轻纱顺着如玉的皮肤缓缓滑落,香艳无比。
宁离头皮发麻,这跟让她画宫图没什么区别。
“小宁大人,若是圣上看了这副画不来重阳宫,本宫可要唯你是问。”她娇嗔的笑着。
这算什么,拿她作争宠的工具?
宁离满心都是无语,但又怕舒贵妃真的找她麻烦,手上利索点蘸颜料下笔不停,她既要画的媚而不俗,又要高贵而不具风尘气。
舒贵妃拿着一只荷花,吐气如兰,懒懒的撑着手。
最后收尾时舒贵妃已然不耐烦,但画完后又脸色变得好看,“呈给圣上罢。”
“听闻小宁大人已经从孟府搬出?孟家人也愿意?”
宁离拱手:“臣已经找回了家人,自然不好再寄住。”
“听闻徐老先生一直常驻京城,怎的以前没寻到?”舒贵妃探寻的视线递了过去,宁离自然的说:“拖娘娘的福,那日进宫一趟恰好与师兄擦肩,认出了彼此,才道这些年竟就住的这般近。”
舒贵妃掩唇笑:“如此,本宫也算是小宁大人的贵人。”
宁离笑笑,舒贵妃满意的放她离开。
当夜,圣上便去了重阳宫,且往后几日舒贵妃都故技重施,宁离都已经麻木了,得益的是她的人物技法迅猛精进,连徐秋锦都有些诧异。
几日后,卢湛英说要把跟去修缮宗庙的人选名单呈上去了,让各部自己商议,宁离执意报了上去,虽然卢湛英说不一定能成功,且很容易被划掉,但宁离还是要求如此。
修缮宗庙日子苦闷,活量又大,女郎极难适应。
且不说宁离进画院本就是为了修缮宗庙一事,她这些日子被舒贵妃折腾的有些麻木,巴不得离宫而去,躲上些时日。
云黛看她报了上去,也跃跃欲试。
“我们两个结伴儿。”云黛杵了杵她的胳膊,宁离笑得很开心,刚好各自都觉着一人有些寂寥,干脆结伴去做差还能打发时间。
但,一人后,毫无意外的,二人被刷下来了。
宁离听闻这个消息后有些沮丧,卢湛英虽同情,但这个事情确实不在他能决定的范围内,只得绞尽脑汁搜寻那贫瘠的话语安慰她。
宁离以为是谢昶在负责名单,询问了一通才知道是孟岁檀在负责,更生气了。
云黛安慰她:“不去也没关系,那活儿很苦很累的。”
她摇了摇头,还是想去争取一下。
外头下起了雨,如鼓点般密集的雨声敲击在耳膜,清透的眸子仰望,看向了雨幕。
她没去东宫等着,那边重兵把守,不是个谈事的地方,她便在顺天门处等着,孟岁檀上下值都是走的这个门。
孟岁檀走到窗棂前,雨滴打湿了窗纸,廊沿处水滴串成了一条线落了下来,天气阴沉,该是早日回府的,他也撑了伞,走出了宫门。
阴郁的眉眼在触及到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时微微上扬,连他也没有发现眉眼舒展了开。
身影冻的发抖,雨水溅湿了她的鞋子、袍裾贴着她的小腿,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飞奔了过来。
“大人。”她微喘了声,“我想问一下那个名单,您为何要把我刷掉。”
雨声太大,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模糊了不少。
孟岁檀面色淡了不少:“你应该知道,往年没有女画师随行,而且你们吃不了这个苦。”
“我能的。”那张羸弱的面容上透着不符合性子的坚韧。
“怎么能?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