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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 枝呦九 1139 字 4个月前

才恍然回神一般道:“起来吧,朕方才迁怒你了。”

他坐下,刘贯跪着给他揉腿,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您放宽心才是,万不可伤着龙体。”

皇帝冷笑道:“他们都敢这般来逼朕了,朕还不能生气?”

刘贯:“奴才不懂这些,只惶恐您气着自己的身子。”

皇帝眼睛眯起,“内阁这些人,除去邬庆川才回来没几年,其他的,也有十几年了吧?”

刘贯:“是。”

皇帝:“他们实在被朕宠爱得太过。明明一屋子的沽名钓誉,却还想踩着朕去沽钓——还是朕太优待他们了。”

但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些年,因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事情都在这群人手里握着,当他们合起伙来反对他的时候,他竟然也有些被掣肘了。

他闭上眼睛,突然道:“朕记得,刑部的祝侍郎办案很是不错,让他来见朕。”

他确实需要重新养些爪牙。

——

另一边,兰山君正在东宫将邬庆川的话告诉太孙妃,她轻声道:“我和郁清梧都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说出来,我们便难免惶恐,不知道他是不是藏着祸心。”

太孙妃目光闪了闪,“镇国公府……”

她看向兰山君,“你回来这两三年,可曾听说过什么?”

兰山君摇摇头,“不曾。”

就是上辈子,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好之处。镇国公父子也是寿终正寝。

难道他们彼时的死也有问题?

兰山君愁眉不展,“一旦陷入洪流里,这些阴谋诡计,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太孙妃便笑着道:“阿虎之前也是如此说的,因着心中的事情太多,便一直吃不下饭。”

如今倒是吃得多了。

连着她的一份吃下去。

太孙妃眼神一暗,而后道:“山君,此事等阿虎回来,我说与他听。”

兰山君点点头,起身告辞。

等出了宫,便见郁清梧站在太阳底下等她。她连忙过去,“你怎么也不撑把伞?”

郁清梧:“我就是太白了点。”

他看着她道:“听闻……女子不喜欢太白的。”

兰山君看他一眼,直直朝马车里走去,临要上马的时候才问,“是谁跟你说的?”

郁清梧忐忑:“龚琩。”

兰山君:“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白。”

郁清梧笑出声。

等回去的时候,又请钱妈妈给他敷膏,“山君确实喜欢白的。”

钱妈妈得意:“我说的能有错?”

她一边去拿膏一边对郁清梧语重心长的道:“这般就对了,虽然外头纷纷扰扰,路也走得艰难,但只要你好好的对待今日,今时,欢快一些,便即使不长寿,也是值得的。”

郁清梧一愣,“我往常难道不欢喜?”

钱妈妈诧异,“哎哟,小苦瓜!你前几日都哭成那般模样,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是前日回来,也是愁眉不展的——”

“你那叫欢喜?”

她传授经验,“别总是在山君面前发愁,谁愿意整日看见苦瓜脸啊?”

郁清梧敷着膏去书房里面跟兰山君推衍镇国公府的事情。

继而朝着露出一个笑脸。

兰山君:“……”

她迟疑一瞬,也朝着他笑了笑。

郁清梧就觉得自己这般挺傻的。但山君能笑一笑,他也算是值得了。

他不敢得寸进尺,拿出当年的邸报,指着一处道:“元狩二十九年春,蜀州的陵城,上庸,青城,雒城,天水五城一起叛变,大约共有三万兵力。”

郁清梧:“同年,朝堂上开始商议去平叛的将军。”

他看向兰山君,“当时,呼声最高的是镇南将军段伯颜。”

兰山君忍不住举着灯低头去看文书上的字,却没有看见段伯颜三个字。

她轻声道:“只有胜利的人,才能被写在这张纸上吧?”

郁清梧点头,“是。虽然段将军的呼声最高,但是陛下不允许。”

兰山君没有仔细去探究过那段时光。

她只知道一个大概。

手上的灯影映在纸上,遮住了镇国公三个字。

她道:“我知道,当时先太子跟老和尚一块整顿吏治,已经引起陛下的不满,所以没有让他带兵。”

这是打听打听就知晓的事情。

郁清梧也是这般听邬庆川说的。

他道:“我小时候,邬庆川就跟我说过这段往事。他说,当时的镇国公,也就是你的祖父兰槐荫将军,虽然没有段将军名声大,却也打过不少的仗,是陛下颇为信任之人。”

“你的大伯父和二伯父也经历过一次小战乱,那次跟着镇国公去,本是万无一失的。”

谁知道会如此惨烈。

他拿出堪舆图来,指着一处道:“十万兵马,自然不会从洛阳带去,而是从三个地方征调的。”

“蜀州边上的贵州,南州,安州,三州各给两万兵马,镇国公亲自带过去的兵队只有四万。”

其实蜀州三万兵,仅仅这四万也就够了。但是蜀州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叛,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