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的书还在说着,白天晚上都很热闹。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一个帝王的爱情,还是挺让百姓津津乐道的。 东方鸿从听闻徐含烟遇袭之后,心就悬着。 徐含烟出嫁之前交代过,无论听到什么消息,让他都不要慌。如果三个月内,她没有让人联系,大概就是真的死了。 也就是说,徐含烟是知道此行渤海,并不太阳的。 有些事,他也不便多问。 徐含烟说了,他知道得越多,小命越容易不保,让他安静地守着烟雨楼。 如果她真的死了,这烟雨楼就是他的。 楼下的说书人刚好讲完了最精彩的一段,座下听说书的似乎还不满足,叫嚷着再来一段时,还有人往那说书人身上扔银钱。 此时,便有伙计过来跟他说,长阳侯来了,在楼上等他。 东方鸿想着可能会有徐含烟的消息,赶紧往楼上去。 “侯爷,可是有郡主的消息了?”东方鸿刚进屋,还未来得及坐下,就迫不及待问道。 徐铮一看他这反应,大概也没有徐含烟的消息。 他今日来,也是碰一下运气。 上回,徐含烟就先跟东方鸿通了信的。 他希望,这一次也是。 显然,这回他要失望了。 “没有。”徐铮喝了口茶。 “我听说,侯爷几天前就出了京,是去寻郡主了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发现?” “姬辉死了。她安葬了姬辉,但她去了哪里,确实不知。走之前,她可有什么交代给你?” 东方鸿摇摇头,“她就让我守好烟雨楼,没别的。” “那你就守着吧。” 徐铮起了身,既然没有消息,他也不在这里耽误时间。 几天之后,渤海那边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公孙羽也没有接到徐含烟。而公孙世家那边也撒了人手出去,正在四处找寻徐含烟的下落。 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可靠,徐铮不知道。 如果是真实的,徐含烟到底去了哪里,无从猜测了。 如果不是真实,那就是徐含烟与公孙世家有了默契,不想让人知道徐含烟还活着,就要给京城的人她已经死了,或者是失踪了的假象。 徐铮想亲自去一趟渤海。 别说是公主不同意,皇帝也不同意他去。 他想自己去渤海看看,亲见公孙羽,他不信公孙羽真的没有接到徐含烟。 当然,他有这个念头,主要还是不相信徐含烟死了,或者是真的失踪了。 就在徐铮一心惦记着徐含烟安危的时候,皇上给了他拐的任务。让他秘密出京,调查那些突勒人是如何到的大南,到底有多少人,又有谁做内应。 要查这件事,就还得去西北。 突勒人要到大南,西北是躲不开的,而且那么多人进入大南,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徐铮知道这是最棘手的事,也是关乎大南命运的事,他不得不去。 “皇上,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那个人吗?”徐铮受命之后,临走前问了皇帝一句。 他说的是李继。 虽然没有说名字,但皇帝知道他指的是谁。 “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这次让你出京,就是要拿到证据。无论是谁,一经查实,我都不会手软。不管他为大南立过多大的功。” 徐铮没有多说,他觉得,皇上让他去查这件事,其实就已经是怀疑李继了。 突勒人从西北来,而在西北镇守最久的就是李继。 龙城多年无战,背后的真正原因,他是知道的。 陆策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 朝中的事扎堆,而后宫的事也让他头疼。 皇后身子不好,吃了些药,但太医看着反倒是越发严重了些。 而且,昨日太医已经跟他交了底,皇后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想到这个,陆策就觉得头疼。 “皇上,喝口热茶吧。”史图把茶水递上。 “史图。”陆策揉了揉额角,“最近王太后可有动作?” “王太后还算安静。不过,前些日子,她叫了姜夫人过去说话。” “姜姵儿最近在做什么?”陆策又问。 “姜夫人,每天也就是去太皇太后那里请安,然后又去周太后宫里陪着说说话。姜夫人倒是挺讨太皇太后和周太后的喜欢。”史图如实答道。 “走吧,去姜姵儿那里看看。” 陆策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姜姵儿了。 大概是皇后有了身孕之后,他除了公事之外,在后宫都会在皇后宫里陪着。 因为他怕后宫的妃嫔打扰了皇后休息,自皇后怀孕之后,便下令各宫嫔妃不必去皇后宫中请安 再加上,姜姵儿那日在宫里像发了疯一样的叫喊,陆策也不喜欢。 他知道,姜姵儿与徐含烟之间应该还有些事。 他懒得管,也懒得问。 想着徐含烟没几天就要嫁出去,若是再把徐含烟叫来问一通,骂一顿,倒也横生枝节。 今日去往姜姵儿的宫里,见她在案前写字,神情专注,就连他进了屋,姜姵儿都没有发现。 待姜姵儿写完之后,一抬头,才见陆策站在屋子里,忙起身相迎。 “姜姵儿不知皇上来了,请皇上恕罪。” 陆策扶了姜姵儿起来。 她的手有些凉,他便说了一句:“你这身子单薄,天冷了,要多穿一点。屋里的炭炉不热,就多烧一个,别把自己给冻着了。” “谢皇上关心。” 他拉着姜姵儿的手,走到了几案前,“在写什么?” 姜姵儿赶紧拿起案上的纸张给他看。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发现她写的都是一些祈福的话语。 “这是......” “皇后娘娘身怀有孕,既不能在跟前伺候,也不能为皇后做些什么,闲着也就抄一些祈福的,希望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陆策听到这话,甚感安慰。 “难得你有这份心。”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