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突勒人,这远比徐含烟一个小小的郡主被人杀了,更让皇帝心惊。 徐铮不敢把这样的大事瞒着皇帝。 从程不言那里出来之后,就直接进了宫。 此刻,他就在皇帝的御书房里。 对于突勒人为什么对徐含烟下杀手,别说是皇帝想不明白了,就是徐铮也想不明白。如果他们围杀的是程不言,那还好理解,毕竟程不言与突勒征战多年,有程不言在,大南的边境就是无忧的。 杀徐含烟,难道也是因为程不言吗? “没有发现徐含烟的尸首?”陆策知道,这个问题对徐铮来说太残酷了,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她的贴身护卫姬辉死了,尸体就葬在附近山中的洞穴里。旁边有她亲手立的墓碑。可以确定,她现在还活着,但人去了哪里,无从知晓。我已经让人去了渤海,过几天应该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你觉得她还是去了渤海?”陆策问。 “按计划,公孙羽已经来接她了,虽然中间还差了一段距离。但如果是我,继续往前走,可能比往回走要安全得多。” “你的意思是,杀她的人,是从京城方向去的?还是你有什么怀疑的人?” “她在京城待的时间最久,如果真有人想要她的命,那也只能是在京城得罪的人。上次,在皇家猎场,她也险些把命给丢了。皇家猎场的案子是张晋审理的,杀了那么多人,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都说张晋在刑狱方面是一把好手,我看也不过如此。” 徐铮有意这么说,他很清楚,应该不是张晋没有查清楚,而是张晋查到了什么,但只报给了皇帝,皇帝又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就像之前他审平都王的案子是一样的。 “皇上,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水。郡主的生死是一方面,有了突勒人,这件事就关乎大南的命运了。请皇上下令,让我彻查这个案子。” 徐铮跪了下来。 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外甥,在他成为皇帝的这条路上,外甥是做了很多事的。 他也足够信任徐铮。 但是,这件事他不能交给徐铮。 若是交给了徐铮,因为里边牵扯了徐含烟的生死安危,他怕徐铮在有些事上会过激。 徐含烟对于徐铮有多重要,就从他给唐威罗织了罪史,并亲自把唐威给抓了,就能看出来。 他徐铮谁都不会娶。 但徐铮也不说这话,谁逼他娶妻,就会有人倒霉,甚至有人死。 “这件事太大,我要与众臣商量之后,再做决断。你先让你的人找到徐含烟再说。把人找到了,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徐铮又不傻,听出皇帝并不想把这件案子交给他,他也没有强求,只说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突勒人出现了。 这可是让陆策有些头疼了。 朝堂上这帮人还没有摆平,外贼就已经摸到家里来了。 徐铮刚出宫,长阳公主府的人就把他给请了去。 徐铮出去这几天,长阳公主也没能睡个好觉。 到底是没能拦着,让他就那么去了,万一要是遇上贼人,那可如何是好。 连程不言派去的人都给杀了个精光,足以说明这帮人来势汹汹,而且还有人作安排和内应。 长阳公主也没有闲把,把她能调动的人都给调动起来,除了要找到徐含烟,也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 “说吧,都查到些什么。” 长阳公主因为没有睡好,头有些疼。 一边按压着太阳穴,一边斜眼看自己的儿子。 “阿母,儿子斗胆,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可否请阿母给我一个答案。” 长阳公主挑眉,已然不悦的脸上多了些烦燥。 “据我一路调查了解,徐含烟去往渤海的路上,最先遇到的伏击是在出太安城之后的驿站。贼人摸到了房里,欲杀之。最后被擒拿。后来,他们一行人又在官道附近的一座破房子里被袭击了第二次。这一次袭击人数多一点,也有人死伤。阿母,我想知道,这前后两波人里,有阿母的吗?” 从自己的亲儿子嘴里听到这话,长阳公主既失望又寒心。 “你的意思是,我想让徐含烟死。” “阿母不喜欢她,但我喜欢。以阿母的行事风格来说,只有人死了,不管我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到底是能让阿母放心了。” 长阳公主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随即站起身来,指着徐铮的鼻子骂道:“徐铮,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竟敢怀疑我要她徐含烟的命。我要她的命,还需要费这么大力气吗,就是当着你的面,杀了她又如何?你还能把我杀了,给她报仇吗?” 徐铮冷冷地看着公主,“儿子不能。但如果阿母真要对她下手,如果我无法阻止,我也救不了她,那我只能给她陪葬。” “你......” 长阳公主气得眉毛都变形了,抬手就给了徐铮一巴掌。 “我养你这么大,还不如那么个臭丫头?” 脸上火辣辣的。 但徐铮却没有半点惧色。 “阿母生我养我,阿母对我,想打想杀,我都认。我喜欢她,我作为一个堂堂的侯爷,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我对不起她。如果是阿母做的,我请阿母以后高抬贵手。若不是阿母做的,儿子在事情查清楚之后,自请阿母责罚。” 徐铮跪在了地上。 长阳公主再想给他一巴掌,手都抬起来了,但手却不断地抖着。 巴掌到底是没有落下。 她强忍着怒火,狠狠地捏紧了拳头,然后缓缓坐下身来。 “说,到底查到些什么。” 徐铮把自己查到的事都说给了公主听。 突勒人这个答案,也是公主没有想到的。 “突勒从西北跑到东边去了?怎么进的大南,谁做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