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名叫毛森,暗中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接的都是那些达官贵人不方便动手的腌臜活。这些年他顺风顺水,带人赚了不少钱,也收拢了不少手下。他本以为这次也能和以往一样,谁知竟碰到了硬茬子。
毛森心里愤恨,若非柳慧没有查清对方的身份,他也不会接这个活儿,他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刘慧有脱不开的关系。
“是兵部侍郎伊大人府上的夫人,他给了小的一千两白银,让小的砸断公子的右手和双腿。”
毛森自知八成是活不了了,也不想让害他的罪魁祸首好过,先将所有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伊新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暗骂那个蠢女人又给他惹祸,只是他不能轻易认下。
“你怎知她是侍郎夫人?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她完全可以交给下人,为何会亲自露面?这明显说不通。”说到这儿,伊新冷下了脸,厉声喝道:“不要命的狗东西,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死罪?说,是谁指使你来诬陷本官的?”
常年在高位的凌厉气势,让毛森有一瞬间的畏惧,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来人是个女子,约莫20岁,长相清秀,身材高挑……”
不等他说完,伊新便笑了出来,“本官的长子今年18,你却说一个20岁的女子是他母亲,真真是可笑至极!”
伊新自以为抓住漏洞,转头看向齐方宇,“王爷,这分明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下官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为何要买凶伤人?更何况下官有意追随王爷,要知晓他的身份,便更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还请王爷明见。”
毛森也大着胆子看向齐方宇,道:“王爷,小人的话还未说完。那女子确实不是侍郎夫人,是侍郎夫人身边的丫鬟。在与那丫鬟接触后,小人便跟踪了她,亲眼看她进了侍郎府,见了一个30多岁衣着华丽的女子,她唤她夫人。”
“荒唐!我们与公子素不相识,为何要为难于他?与我们有何好处?”伊新死咬着不认。
“那就由妾身来告知大人缘由吧。”
说话间,一名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胜在气质好,一瞧便知是大家出身。
蒋玉娇缓缓俯身,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齐方宇挥挥手,缓声说道:“不必多礼。”
“多谢王爷。”蒋玉娇起身,抬眸看向伊新,道:“妾身确实与伊侍郎素不相识,也不曾见过侍郎夫人,只是与侍郎家的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那日我家琳儿偷跑出去玩,妾身找到时,侍郎家的二公子正在欺凌琳儿,妾身跑上去将琳儿护在怀里,二公子仗势欺人,让那些奴仆殴打我们母子。围观的百姓看不下去,不知是谁拿了块石头砸在了二公子头上,二公子头破血流,那些奴仆惊慌之下,给了我机会,这才带着琳儿趁机逃走。”
听蒋玉娇如此说,伊新便已认定此事不假,他太清楚伊华平的性子,只是不想轻易认下,狡辩道:“夫人怎知那仗势欺人之人是犬子?”
“事实如何?伊侍郎不妨将二公子请来,我们当堂对质。”蒋玉娇本不是懦弱的女子,见周望书遭受如此无妄之灾,哪能不怒。
伊新还想再狡辩,就听齐方宇说道:“本王已让人去请侍郎夫人和二公子。”
一句话堵住了伊新的狡辩,让他的心提了起来,心中不免懊悔,当初怎么就头脑发昏,抬举柳氏做平妻,这个蠢女人简直不可救药!
伊新与王婉舒虽然闹翻了,却并未休妻,他还在觊觎王家的钱财。只是他膝下只剩下伊华清和伊华平两个儿子,若他们顶着私生子的身份,以后很难有出头之日,于是便抬举柳慧做了平妻,给了他们一个嫡出的身份。
没等多久,外面便有人禀告,“主子,侍郎夫人和二公子已在外等候。”
“让他们进来。”
柳慧和伊华平被带到这个小院儿后,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虽然从未来过这里,但她知道这个地方,就是那个举人的住所。她不敢相信穷酸书生竟与禹王有关系。
当他们母子走进卧房,看到伊新后,心中的侥幸轰然崩塌,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放肆!面见王爷居然不行礼。”
德阳的厉斥在耳边响起,两母子被吓了一哆嗦,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伊新一眼便看到了伊华平头上的伤,再看他们的表现便知这件事定是他们所为,心中越发恼恨。伊华平为了不让伊新知道他又闯了祸,自从受伤后一直躲在捧月阁,所以伊新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件事。
“妾身柳氏参见王爷。”
“草民伊华平参见王爷。”
蒋玉娇一眼便认出了伊华平,愤恨地说道:“王爷,那日欺凌妾身和琳儿就是他。”
伊华平自然也认出了蒋玉娇,心里越发慌乱。尤其是看到伊新阴沉的脸色后,身子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伊华平最怕的就是伊新,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曾因犯错,被伊新打到只剩下一口气。
蒋玉娇怒视着柳慧,道:“侍郎夫人好狠毒的心思,明知我家相公要参加秋闱,却让人砸断他的右手和双腿,让他的仕途毁于一旦。侍郎夫人如此肆无忌惮,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