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伊新府中的那些腌臜事,以及今日发生的荒唐事,齐方宇便有了决定,“待明日,本王将伊新叫到这儿,与你一同商量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周望舒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那就劳烦王爷了。”
齐方宇没再多说,起身离开了小院儿。
车上,齐方宇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德阳跪坐在一旁侍候,不敢多言。
齐方宇怒道:“伊新这个蠢货,竟抬举这样一个蠢女人为平妻,还教出那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儿子,真真是蠢得让人发笑!”
最近发生太多事,齐方宇就没顺心过,德阳是他的心腹,自然清楚,小心措词道:“主子,以奴才之见,侍郎府气数已尽,用不了多久,便会轰然倒塌,咱们还是不要与他有所牵扯为好。”
齐方宇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说得对,伊家气数已尽,该舍弃的还是得舍,就让他最后再为本王做件事吧。”
“主子英明。”德春虽不清楚齐方宇在想什么,却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日,柳园内,柳慧精神倦怠,正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从昨晚上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中惶惶不安,好似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噔噔噔’,脚步声响起,伊华平推门走了进来,兴冲冲地问道:“娘,怎么样了?他们可传信过来?”
柳慧正打盹,被他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平复情绪,训斥道:“你进门为何不通传,教你的规矩都进狗肚子了?”
伊华平扫兴地坐到柳慧身边,道:“娘,我来您这儿,何时通传过?”
柳慧听他这么说,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现在是侍郎府的二公子,要懂规矩,否则出去会被人笑话。你要多和你兄长……”
“行了,娘。”伊华平眉头皱紧,眼中尽是不耐,道:“别总在我面前提他,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喂不熟的白眼狼,竟想着迫害兄弟。”
“你!”柳慧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骂道:“伊华平,我是不是太骄纵你了,连我的话都不耐烦听了。”
伊华平见柳慧当真动了气,不情不愿地哄道:“娘,您的话,我怎会不听?我就是害怕您偏心伊华清,这才说话没了分寸。”
柳慧看着伊华平,这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从小就只知道调皮捣蛋,跟伊华清的性格完全相反。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太喜欢听话懂事的伊华清,反而对伊华平更加宠爱。
“平儿,除了娘以外,清儿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的亲人,娘希望你们好好相处,互帮互助,不要做那兄弟阋墙的蠢事。”
伊华平见她没完没了,敷衍道:“我知道了。娘,你快说,那边到底有没有传信过来?”
柳慧见他如此,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没再多说什么,“还没传来消息。”
伊华平眉头皱紧,埋怨道:“昨晚上去的,到现在还没消息,他们是怎么办事儿的?娘,你到底找了些什么人,不会是办砸了吧?”
柳慧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又忍不住自我安慰道:“他们可是京都有名的打手,这些年接了不少脏活,还从未失手过。那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又怎会失手?许是遇到了什么事给耽搁了。”
伊华平不满道:“若他们连这点事也做不好,那便把银子要回来,我去找人做。”
早朝后,伊新随着人流往宫外走,身边跟着的正是兵部郎中徐涛,两人商量着定亲的事宜。正说话间,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伊新认得他,是齐方宇身边的侍卫统领。
张灿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伊大人,见过徐大人。”
伊新急忙说道:“张统领不必多礼。”
张灿起身,道:“伊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伊新转头看向徐涛,“王爷找我有事,有关定亲的事,咱们改日再谈。”
徐涛恭敬地笑笑,“全凭大人做主。”
伊新跟着张灿走了出去,徐涛站在原地看着,直到伊新上了齐方宇的马车,消失在眼前,才转身离去。
“下官参见王爷。”伊新躬身行礼道。
齐方宇冷哼一声,道:“伊侍郎的礼,本王可不敢受。”
伊新心里一紧,抬眼看了看齐方宇的脸色,不解道:“王爷说笑了。可是下官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王爷?若是有,还请王爷明言,下官定加以改正。”
齐方宇没搭理他,开始闭目养神。马车里安静下来,耳边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伊新心里难免忐忑,想着这段时日做的事,哪一件不合齐方宇的心意?可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齐方宇。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德阳的声音,“主子,我们到了。”
齐方宇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伊新,起身下了马车。伊新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十分陌生,从未来过,心里却莫名有些慌,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王爷,这里是何处?”伊新忍不住问出了口。
齐方宇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