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来吧。许多事你并不知情,很容易露出破绽,到时才是前功尽弃。”过了许久,齐方岑再次开了口。
伊华然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道:“你的伤口溃烂发脓,这次是侥幸死里逃生,若再来一次,你……哪能次次有这样的运气。”
齐方岑闻言心头一颤,微微抬起头,希冀地看向伊华然,问道:“所以你坚持不换,是担心我?”
伊华然不自在地转开视线,道:“你可别多想,你还欠着我银子呢,万一你死了,我找谁要去。”
见他白皙的耳朵染上绯红,齐方岑心里的沉痛被喜悦取代,“你说得对,我可是你东家,没了我,那些银子都不作数。”
“是是是,你是东家。你先起来,压得我喘不上气来。”伊华然轻轻推了推齐方岑。
齐方岑撑起身子,躺在他身侧,道:“换回来吧,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伊华然明显不信,“你把衣服脱了,我瞧瞧。”
齐方岑应声,解开腰带,脱掉了上衣,露出白皙的胸膛。伊华然微微撑起身子,看向他的伤口,伤口已经有结痂的迹象,确实好了许多。
“不行,你的伤口已经结痂,若是被太医瞧见,定会生疑。那之前我们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我再揭开便是。”
齐方岑说着便摸向自己的伤口,被伊华然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你这是做甚?想死不成?”
见伊华然一脸怒意,齐方岑心里却忍不住欢喜,“这点疼,我受得住。”
“这是疼不疼的问题吗?这是会不会丢命的问题!”伊华然狠狠地戳着齐方岑的胸膛,“我警告你,你的命可是我和老余辛苦救回来的,你要是不知道珍惜,我索性让余明磊给你喂毒药,毒死你得了。”
微凉的手指落在身上,引来齐方岑一阵战栗,他伸手攥紧伊华然的手,“三年,这三年只要你信守承诺留在我身边,过后我便信守承诺放你离开,如何?”
“你说真的?”伊华然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真的。你是知道的,我从不食言。”
伊华然审视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被他攥着,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道:“明日我问过老余再说,我困了,你赶紧回去吧。”
谁知齐方岑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在他身边躺下,“刚好我也困了,那就明日再说。”
“若是被人看到有两个齐方岑,那……”
“院子有影卫守着。”齐方岑打断伊华然的话,信誓旦旦道:“除非能变成飞虫,否则没人能靠近这里。”
伊华然眉头微蹙,道:“我习惯一个人睡。”
齐方岑单手撑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五万两不想要了?”
伊华然一怔,随即说道:“那时我们说好你睡床,我睡榻。”
“嗯,我睡的就是床。”齐方岑眼底漾起笑意。
伊华然一噎,恼怒地移开视线,不打算搭理他。这人是打定主意耍无赖,自己现在下半身不能动,根本拿他没辙,何必浪费口水。齐方岑自动将伊华然的不搭理,当作了默许,得寸进尺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还抱住了他的身子。
伊华然将他的手拿开,警告道:“齐方岑,你别得寸进尺!”
“我感觉有些冷,许是又有些发热。”齐方岑的语气软软的,带了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伊华然闻言转头看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知是先入为主,还是怎么着,还真觉得有些热。
“把于海叫起来,让老余过来给你瞧瞧。”
“不想去。”齐方岑再次抱住伊华然的身子,闭上眼睛道:“这几日你不在身边,我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太累了。”
伊华然看向他青黑的眼眶,不禁有些心疼,却嘴硬道:“若是半夜再烧起来,我可不管你!”
齐方岑轻轻‘嗯’了一声,“你让我抱着就好。”
伊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现在下半身不能动,躲又躲不掉,逃又逃不了,还能怎么办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也就三年的时间,快得很。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唯有烛火还在不断燃烧着,照在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第二日清早,齐方岑率先清醒过来,一如既往地从他怀里醒来,抬头看向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里分外满足,若能一直这样,一醒来便能看到他,该多好。三年太短了,转瞬即逝,必须要在三年内让他也爱上自己,不惜一切代价。
伊华然是被毒发带来的痛感惊醒的,他双眼紧闭,紧咬着双唇,双手死死地攥紧被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强迫自己不疼得叫出来。
“华然……”见他这样,齐方岑心疼得厉害,急忙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道:“华然张嘴,把药吃了。”
伊华然睁开眼睛看过去,一伸手将他死死抱住。齐方岑怔忪地趴在他身上,有些回不过神来。不停收紧的双臂强行将他的思绪拉回,他想挣脱,却又怕伤了伊华然,焦急地说道:“华然,你松手,只要把解药吃了,就不会疼了。”
伊华然没说话,紧咬牙关,额角的青筋暴起,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