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没人下山报信,短时间内他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这不是他回家的原因, 毕竟那些只是他的猜测,万一猜错了, 那就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回家是想以自己为饵,钓一钓这暗中的鱼, 问一问他们来万平的目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 他将晴云留在了胡府, 跟他回家的是县衙的捕头张贵。孙伟轩闹腾着也要跟来, 被胡玉文强行拦了下来,就怕他添乱。
伊华然将张贵安置在前院,余明磊卧房的隔壁,避免那些踩点的人认识他, 还专门给他化了个妆,添了块疤,还粘了胡子。
“状不好画, 这几日就委屈张捕头不要洗脸了。”主要是伊华然犯懒。
“公子不必客气,这都是应该的。”张贵惊奇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道:“公子这手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我这点伎俩哪能跟易容术相比。”伊华然将自制的化妆品收拾好,提醒道:“从此刻起,你就是这宅院的门房,我叫你老张,你称呼我公子,千万别露出破绽。”
“公子放心,我干捕快很多年了,少不了做这些,都明白。”
余明磊不在,晴云也不在,家里没人开火,伊华然掏出银子递给张贵,道:“家里只剩你我两人,做饭的都不在,你便出去买些吃食回来。”
其实伊华然会,还是犯懒。
“小的会啊,公子若不嫌弃,今晚便由小的来准备晚饭吧。”
“那就再好不过。”伊华然将银子塞进他手里,道:“这银子是这几日买菜的钱。”
张贵掂了掂,足有十两,道:“成,那小的就收着了。”
晚饭,张贵做了四菜一汤,卖相上差了些,但味道还不错,伊华然吃了不少,消了会儿食,他便关上房门开始晚上的锻炼,约莫练了一个时辰,这才让张贵打水洗漱,随后倒头就睡。
就这么过了两天,一切按部就班,没发现任何异常,伊华然打算去逛庙会,进一步实行诱饵计划。孙伟轩听了消息后,立马坐不住了,带着人翻墙出了胡府,去了伊华然的小院。
伊华然斟酌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这样才显得自然。于是便知会了胡玉文一声,一行人便坐上马车,朝着隔壁的临县出发。没错,这个县城的名字就叫‘临县’,而不是隔壁县城的意思。
临县距离万平,坐马车只需一个时辰,与南山县和平远县相邻,县城不算大,但因为挨着运河,经济较两县要好上许多,人口也较为密集。每年的三月十五,这里都会举行庙会,为期三日,规模十分庞大,临近县城的百姓都会去赶庙会,据说庙会期间人山人海,光是走丢的人每年都不在少数。
伊华然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到达临县时已是正午,他们打算先找客栈落脚,谁曾想县城的客栈全部住满。为了不露宿街头,伊华然带着一行人去了城东,在一处宅院前停下了马车。伊华然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所以他在万平附近的县城都买了宅子,其中就包括他们面前的这座,里面都是装修好的,家具、厨具,甚至被褥都是现成的,拎包就能入住。
孙伟轩从马车上下来,四下打量着,道:“这里是……”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宅邸,去年中了科举,搬去了任上,关照我打理。若非客栈全都住满,我不会过来这里。”伊华然敷衍地应付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孙伟轩对伊华然十分信任,压根不会怀疑他在糊弄自己,“那客房有几间,够住吗?不够的话,我可以跟你挤一挤,咱们秉烛长谈。”
“大可不必。”伊华然好笑地看着他,若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澈见底,他都要怀疑他有龙阳之好了,道:“客房有四间,你我每人一间,他们四人轮流值守,每两人一间,刚刚好。”
孙伟轩失望地叹了口气,道:“那可惜了。”
伊华然见状顿觉哭笑不得,道:“老张,你带人去外面买点吃食,咱们吃了东西歇会儿,下午再去赶庙会。”
“是,公子。”
张贵应声,叫上孙亮一起出了宅子。他们在四周转了一圈,这才向路人打听附近卖吃食的地方。这是他们的习惯,也是伊华然叫他们出去的目的,他们这次出来并非游山玩水,而是为了钓鱼上钩,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众人用过午饭,伊华然便回了房间午休,孙伟轩清楚他有这个习惯,并未过去打扰,直到一个时辰后,伊华然起身,他们这才出了院子,前往庙会所在的运河边。因为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倒是熟门熟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他们还未到达目的地。站在桥上,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伊华然突然想到了《清明上河图》上的情景,大致便是这样吧。
“卖糖葫芦喽,冰糖葫芦!”
“糖人,糖人,吹糖人喽!”
“香甜可口的栗子糕,刚出锅的栗子糕!”
……
独属于南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听在耳里真正是吴侬软语,与北方完全不是一个调调。
“好热闹啊!”孙伟轩忍不住感叹道。
其实伊华然不太喜欢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明明半小时就能走完的路程,得走半天。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