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老爷,妾身也是被吓到了,只差一点,我们母子三人就得葬身火海。”
伊新此时的心情并不美妙,不打算怜香惜玉,道:“去车上整理一番,莫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柳慧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见他压根不想搭理自己,负气上了马车。
伊华清和伊华平对视一眼,上前行礼道:“华清(华平)见过父亲。”
伊新只是瞥了两人一眼,便朝着大门口走去。
伊华然和伊华平松了口气,急忙上车去找柳慧。虽然他们成功入住侍郎府,成了侍郎府名正言顺的少爷,穿的是锦衣华服,吃的是山珍海味,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可见了伊新依旧不敢造次,仿佛是耗子见了猫。
伊华平依偎进柳慧的怀里,仰着头问道:“娘,如今那个疯婆子跑了,那娘是不是就成侍郎夫人了?”
柳慧听他这么问,脸上难掩喜意,道:“老爷只有你们两个儿子,还要靠你们传承香火,身为你们的娘,自然便是这侍郎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伊华平闻言笑了起来,道:“那平儿便是爹的嫡子,不是私生子,谁要是再敢嚼舌根,就将他们的舌头拔了去。”
柳慧揉了揉伊华平的头发,道:“平儿说得对。”
伊华清看着母子两人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平阳王府,齐恒脚步匆匆地进了芙兰院,径直进了柳如珺的卧房。外间的梅香见他进来,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王妃呢?”齐恒眉头微蹙。
“王妃身子不适,在卧房休息。”
齐恒掀开帘子进了卧房,正瞧见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柳如珺,他快走两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又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齐恒坐到了床边,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柳如珺脸色有些泛青,至今无法接受伊华然是男儿身的事实,转头看向梅香,道:“你去外面守着,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奴婢明白。”别说柳如珺,就是梅香也接受不了。
柳如珺斟酌片刻,道:“方才伊新过来了。”
齐恒眉头皱紧,道:“他做了何事,让王妃如此动怒?”
“他得了伊华然病逝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赶来了王府,说……”柳如珺有些难以启齿。
“说什么?”齐恒见状追问道。
“说伊华然是男儿身。”柳如珺一咬牙,将事实说了出来。
齐恒听得一怔,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替嫁到王府的伊华然是男儿身!”柳如珺的脸色又青了几分,道:“那伊华然与伊清歌并非孪生姐妹,而是孪生兄妹!伊新那个狗东西,竟然让自己的嫡子代替嫡女出嫁……”
“什么?”齐恒总算听明白了,伊华然弱不禁风的模样出现在脑海,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样一副长相竟然是男儿身,道:“王妃可是搞错了?”
“这是伊新那个狗东西亲口说的,若无此事,他怎会这么说。”柳如珺懊悔道:“我如他那般亲近,竟没看出他是男子!”
齐恒马上想到了芙蓉园停着的尸体,脸色顿时变了,急忙问道:“那伊新可看过尸体?”
“没有。”柳如珺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他压根就不关心伊华然的死活,他只关心这件事是否败露。”
齐恒闻言松了口气,道:“没见过尸体就好,若是让他知道那是伊清歌,那百花山一事可就瞒不住了。”
“我就是怕出事,这才佯装早已知晓此事,与伊新虚与委蛇。”柳如珺将之前与伊新的对话,详细地说了一遍。
齐恒握紧柳如珺的手,感慨道:“我齐恒何其有幸,能娶到王妃这样的女子,王府能有今日,真是全靠王妃撑着。”
柳如珺神情微缓,心中却依旧气愤,道:“那伊华然骗得我们好苦,岑儿……岑儿还对他动了真心,誓要将他找回来,若是让他知道伊华然是男子,该有多伤心。”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尽快知会岑儿。”齐恒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道:“王妃,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处理,你好生休息。”
齐恒起身就要走,被柳如珺攥住了手腕,怀疑地看着他,道:“王爷可是有事瞒着我?”
齐恒急忙摇摇头,道:“我与王妃成婚这么多年,哪里有事瞒过王妃。”
两人成婚二十多年,柳如珺对齐恒了如指掌,打眼一瞧便知他有事隐瞒,道:“王爷可是觉得我人老珠黄,想纳妾了?”
“怎么可能!”齐恒闻言眉头皱紧,道:“王妃美貌一如往昔,谁见了不得夸一声。况且,我的心里眼里只容得下王妃,哪里还容得下旁人。”
“那你说到底有何事瞒我。”柳如珺压根不为他的花言巧语所动。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王妃。”
柳如珺威胁道;“若王爷此时从实招来,我还能从轻发落,若是被我查出此事,王爷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齐恒见瞒不过去,犹豫了一瞬,道:“若王妃保证不动怒,我便说。”
柳如珺柳眉一挑,道:“王爷果然有事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