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说道:“王妃息怒,此事实在不宜宣扬,有碍我们两家的颜面。”
“伊新啊伊新,你还好意思跟我提颜面?”柳如珺越想越气, 道:“当初我和王爷亲自登门,与你们商量冥婚一事,你们不愿, 我们也不会强逼,可你们是怎么做的?不想扔掉与平阳王府的关系, 还想另攀高枝,便想出了这么一出替嫁的戏码,竟然……竟然还用你的嫡子替嫁,你这是将我们平阳王府当成傻子戏耍!”
伊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王妃息怒,下官也是一时糊涂,听了她们母女的蛊惑,这才干出如此蠢事。王妃就可怜下官接连丧子,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王妃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下官定竭尽全力,满足王妃。”
柳如珺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一阵阵发蒙,只是齐恒和齐方岑都不在王府,她不能倒下,必须稳住局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道:“梅香,准备笔墨纸砚。”
梅香方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急忙按照柳如珺的吩咐,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柳如珺重新看向伊新,道:“你将此事一五一十写下来。”
伊新理亏,虽心有不愿,却还是起身来到桌案前,刚要落笔,就听柳如珺说道:“伊侍郎还是莫要避重就轻,将责任推到死人身上。”
伊新心里一紧,奈何人家手里握着他的把柄,只能一五一十地将整件事写了下来。
“签字画押。”
伊新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拿出印章盖了上去。梅香拿着印泥上前,伊新眉头微蹙,用手指蘸了蘸,又按上了指印。
梅香见状将写好的字据拿了起来,呈给柳如珺观看。柳如珺仔细看着,心中越发气闷,将字据放到桌上,冷眼看向伊新,道:“你打算如何补偿?”
伊新斟酌片刻,道:“下官膝下还有个庶女,今年十三……”
“伊侍郎真是好大的脸!”柳如珺打断他的话,怒不可遏地看着他,“竟还敢打我平阳王府世子妃的主意。”
伊新闻言急忙解释道:“王妃误会了,下官的意思是送来给世子做妾,或者不给名分也行,让她过来侍候世子,为伊家恕罪。”
“你们伊家的子女,我们平阳王府可不敢用。”柳如珺语气中的讥讽丝毫不做掩饰。
“伊家在京都有几间铺子,王妃若不嫌弃,下官便双手奉上。”伊新在一点一点试探着柳如珺的底线。
“两百万两。”柳如珺冷冷地开了口,道:“若伊侍郎能拿出两百万两,我便做主将此事揭过,否则即便闹到人尽皆知,我也要讨个公道!”
“两百万两?”伊新皱紧眉头,道:“王妃,下官虽官拜侍郎,每年的俸禄却有限,哪能拿的出这么多银子。”
“伊侍郎没有,王家有。”都是老熟人,谁不了解谁。
伊新脸色一僵,道:“王妃有所不知,前段时间王家刚给下官两百万两填补亏空,短时间内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短时间内拿不出没关系,伊侍郎只需打个借据便可,期限三个月,三个月足够伊侍郎来往王家一趟。”
王家确实能拿出两百万两,可伊新不舍得,在他眼里王家的钱就是他的钱,“王妃……”
“若伊侍郎觉得两百万两太多,也可以不给。”柳如珺拿起桌上晾干的字据,起身道:“那咱们就到圣驾面前说道说道。”
见柳如珺抬脚就要往外走,伊新不得不出声阻止,道:“王妃,下官答应。”
柳如珺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伊新,道:“伊侍郎切莫勉强。”
“不勉强。”伊新心中在滴血,脸上却一副愧悔的模样,道:“此事本就是我们伊家理亏,王妃无论提什么要求,都是应该的。”
经历接连的欺骗,柳如珺对伊家人已是万分厌恶,之所以还在这儿跟他纠缠,就是不能将这件事传出去,道:“那就请吧。”
伊新再次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了借据,随后又签字画押。
见柳如珺将字据收好,伊新出声说道:“王妃既已把字据收下,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还请王妃信守承诺。”
柳如珺冷声说道:“你放心,只要三个月后,伊侍郎悉数交了银子,这件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那下官告退。”
“伊侍郎不去瞧瞧你那嫡子?”柳如珺讥诮地看着他。
“不必了。”伊新对伊华然本就没什么感情,又因为他搭进去两百万两,心中愤恨至极,哪还会去看,提醒道:“不过未免意外,王妃还是今早发丧为好。”
柳如珺讥讽地看着他,“伊侍郎还真是个好父亲!”
伊新被说的脸上一热,躬身退出了正厅。
柳如珺见他离开,身子一个踉跄,坐倒在了椅子上。
梅香关切道:“王妃,您没事吧?”
“快命人去宫门口守着,王爷一旦出宫,即刻让他回府!”
“是,奴婢这就去。”梅香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快步走了出去。
柳如珺又命心腹之人守着灵堂,任何人不得靠近棺椁,否则便以冒犯主子尸身为由,乱棍打死。
伊新刚从王府出来,伊忠便冲上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