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发作,她痛苦地瘫在地上,口吐白沫,身子不停地抽搐,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齐方岑,直到断气,才不甘地闭上眼睛。临死之前她还在想,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混得风生水起,而她却这般凄惨,那穿越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难不成是为了惩罚她?
于海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这才起身走到齐方岑面前,道:“主子,人已经处理了。”
齐方岑转身看向伊清歌,随即厌恶地移开视线,道:“晚上把她的尸体送去冰窖。待我走后三日,再将她病逝的消息散出去。”
于海闻言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是,奴才定办好此事。”
“走吧。”
于海上前,推着齐方岑离开了西厢房。
第二日,收拾妥当的齐方岑上了路,只是他并未在巡视江南的大部队中,而是乘坐马车独自从另一条路出发,前往江南。他出发的三日后,平阳王府传出世子妃病逝的消息,消息传出不久,平阳王府便挂上了白布。而收到消息的伊新心里‘咯噔’一声,如果伊华然真死了,那他是男子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平阳王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左思右想,还决定走一趟,在平阳王府的人进宫告状之前,想办法将此事压下来。
王婉舒的院子里,一个丫鬟悄悄过来传信,得了信儿的王嬷嬷急匆匆地朝着正房走去。
去年除夕那日,伊新领回来母子三人,女的身上穿着浮云锦做成的袄子,上好的兔毛做成的毛领,身上戴的是眼下京都最流行的首饰,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伊新身边。两个少年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一二岁,养得细皮嫩肉,与伊新长得有五六分相像。
伊新指着母子三人说道:“这是柳慧,这是她给我生的两个儿子,大的叫华清,小的叫华平,今后他们三人便搬来侍郎府住。”
王婉舒这时才知晓,原来伊新瞒着她养了外室,那外室还给他生养了两个儿子。怪不得他不在乎伊清歌是死是活,怪不得他能那般轻易便同意伊华然替嫁,原来他根本不愁没人给伊家传宗接代。王婉舒本就因为失去伊清歌而变得暴戾,哪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朝着柳慧砸了过去。
‘砰’、‘啊’,茶盏砸在柳慧的脑门上,滚烫的茶水随即泼了出来,全倒在她的脸上,她不禁惨叫出声,大声叫道:“我的脸,我的脸……”
伊新连忙查看她的伤势,只见她嫩白的脸上通红一片,很快便起了一层水泡,模样十分凄惨。伊新眼中闪过嫌恶,转头看向伊忠,怒道:“还愣着做甚,快去请大夫!”
伊华平瞪圆了眼睛,朝着王婉舒冲了过去,道:“你这个坏女人,你敢打娘亲,我要杀了你!”
王婉舒一把攥住伊华平的头发,扬手就是一巴掌,愤怒的她用尽了全力,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打得伊华平脑袋发蒙,耳朵嗡嗡作响。
伊新见状冲上前,将伊华平从王婉舒手中解救出来,交给了身后的伊华清。他扬手就要打,被王婉舒挡了下来,拔下头上的发簪,不管不顾地朝伊新刺去。
伊新被吓得不轻,急忙拉开与王婉舒的距离,怒道:“王婉舒,你个泼妇,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伊新,你薄情寡性,竟瞒着我养外室,还养了两个这么大的狼崽子。怪不得你不管清歌的死活,让华然男扮女装去替嫁,你不怕没人传宗接代,你想牺牲我的一双儿女,给他们这两个贱种铺路。伊新,你好狠的心,好阴毒的算计!”即便王婉舒再蠢,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心思被人戳穿,伊新的脸色变了又变,道:“你生的一双好儿女,不知同心协力,壮大伊家,却自相残杀,相互算计,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你没教养好,怨不了旁人。”
“你……你竟然如此说!”王婉舒被气得脸色铁青,呼吸都有些困难。
事到如今,伊新彻底撕破脸皮,道:“王婉舒,若你识趣,今后好好待他们母子三人,那你就还是侍郎府的当家主母。若你不识趣,那我就只能给你休书一封,让你做个下堂妇。”
“你敢休我?”王婉舒喘着粗气,对伊新怒目而视,道:“伊新,你别忘了,你是靠谁才有了今日。就算我的一双儿女都死了,还有王家给我撑腰,惹急了我,断了你的银钱,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若非还有个王家,你以为你还能做侍郎府夫人?”伊新眼底闪过冷意,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瞧不起,而王家的帮扶就是他的逆鳞,让他抬不起头来,偏偏王婉舒每次和他争吵,都会直戳他的痛处,让他忍无可忍,道:“王婉舒,我不休你,我要把你囚在这个院子里,亲眼瞧着我怎么把王家变成伊家。”
“伊新,你敢!”王婉舒目眦欲裂,朝着伊新就冲了过来,却被狠狠推倒在地,王嬷嬷见状急忙上前去扶。
伊新冷声命令道:“来人,把院子给我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出!”
柳慧虽然脸上受了伤,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嘲讽地看着王婉舒。伊新说完转身就走,柳慧急忙拉着两个儿子跟上。
王婉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痛哭失声。
……
往日里光鲜亮丽的王婉舒,如今穿着一身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