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然高兴!”伊华然笑得眉眼弯弯,得寸进尺道:“阿岑帮我梳头可好?”
齐方岑宠溺一笑,道:“好。”
伊华然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齐方岑竟真的会梳头,而且梳得很好,用的首饰正是他送的那套帝王绿的翡翠头面。
“这首饰太贵重,若是丢了,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我让人寻来料子,再做一套便是。”
万恶的皇权!伊华然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说道:“那不成,这是阿岑送的,怎能弄丢。”
“戴着吧,好看。让她也瞧瞧,你在平阳王府过得什么日子。”
合着是拿我当成气伊清歌的工具了。伊华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红道:“那就听阿岑的。”
齐方岑叫来了菊香,让她给伊华然更衣,白色的浮云锦做的的衣裙,外面套上了杏色的镶兔毛的袄子,配上一整套的翡翠头面,更趁得他的肤色白皙透亮,美得不可方物。
整装完毕,齐方岑亲手给他戴上兜帽,这才放他离开。
芙蓉园正厅内,伊清歌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头上簪着几朵腊梅,一对银质的步摇,笔直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妥妥地大家闺秀做派,十分养眼。
翠兰端着茶盘进来,将茶杯放在她旁边的小桌上,道:“二小姐请用茶。”
伊清歌径直问道:“世子妃何时过来?”
正厅虽然宽敞,却并未烧地龙,只临时燃了几个火盆,比不得伊华然的卧房暖和。为了能突显自己的好身材,伊清歌穿得不多,尽管怀里抱着手炉,却还是觉得冷,她现在的端庄模样,都是强撑的。
“世子妃过会儿就来,还请二小姐稍待。”翠兰说完便拿着托盘退出了正厅。
伊清歌左右看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下肚,身子顿时暖了起来,也不管这茶叶味道如何,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喝了个干净。身子暖和了,她的思绪也跟着活跃了起来,上次的生辰宴非但没得到好处,反而惹了一身骚,那五万两银子算是打了水漂。一想到这事,她就恨得牙痒痒,可又因为伊华然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拿他也没什么办法。直到后来听闻他因刺杀一事大病了一场,还差点见了阎王,心里的气才顺了许多。
在她想来,虽然未能如愿地搭上禹王府,却阴差阳错地搭上了肃王府,和齐艾华成了闺中密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再参加这样的宴会,不用再来求伊华然,既省了银子,还不必防着他从中作梗,简直一举两得!
原本一切进展顺利,她跟着齐艾华参加了不少宴会,不仅露了脸,还挽回了些声誉。只是最近不知怎的,她和齐艾华好似被针对了一般,人人避之不及,已经许久不曾接到邀约。她递给肃王府的帖子,也统统被退了回来。她来此就是想问问伊华然,是不是他在从中作梗。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茶已不知喝了几杯,伊华然依旧没现身,伊清歌正犹豫着是否先去如厕,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帘子被挑起,伊华然弯腰走了进来。
其实伊华然从东厢房出来已经有那么一会儿了,一直在隔间的茶房磨蹭,等伊清歌喝光了第八杯茶,这才装模作样地进了门。
见他进门,伊清歌忙站起身子,往外迎了迎,“姐姐来了。”
伊华然笑着上前,握住了伊清歌的手,“让妹妹久等了。”
“姐姐身子不好,妹妹等会儿是应该的。”
虽然他们都恨不得对方去死,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那脸上的笑看上去一个比一个真,事实却是假的不能再假。
“妹妹快坐,有话咱们坐下再说。”表演结束,伊华然利落地松了手,在上首坐下,吩咐道:“翠兰,去把前个儿母妃赏我的碧螺春泡上,让妹妹也尝一尝。”
“是,奴婢这就去。”翠兰应声,躬身退出门外。
伊清歌闻言脸色一僵,越发想去如厕,调整了一下坐姿,道:“姐姐,妹妹有话想单独与姐姐说。”
伊华然眼中的笑意渐浓,道:“妹妹有话直说便可。”
伊清歌扫了一眼在场的丫鬟,道:“有些话妹妹只想说给姐姐听,还请姐姐让她们退下。”
“那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与妹妹好好说说话。”
“是,奴婢告退。”
待她们都出去,伊华然看向伊清歌,道:“现在妹妹可以说了。”
“兄……”
“妹妹。”伊清歌下意识地想改口,被伊华然拦了下来,道:“这里是平阳王府,并非伊府,说话做事还得三思才行。”
伊华然清楚他身边的人全是眼线,这还不包括那些隐在暗处的,这里是正厅,并非卧房,齐方岑的那些暗卫可没那么多顾忌。
伊清歌一怔,随即明白了伊华然的提醒,道:“姐姐说的是。”
听她这么说,伊华然便知道她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问道:“听闻妹妹与肃王府的艾华郡主走得颇近,不知可有此事?”
伊清歌闻言皱起了眉头,心中对伊华然的怀疑越发深了,道:“姐姐为何问起此事?”
“禹王的生辰宴后,禹王妃和五公主曾来探望过我,期间提及你与艾华郡主来往一事,好奇之下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