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他的计划。
“他在无人之处做了这件事,在他看来,徐氏溺亡在上清寺怎么也查不到他身上,即便怀疑也没有证据,说明他就没想让我们知道,更别说邀功,下意识的举动才真实可信。”时仁杰最后道:“齐王投诚的是徐番,而他决心投诚的是我。”
时仁杰从来没想过时未卿会恨他,也更想不到他信任看好的儿婿会是张三,还与人联手让他丢失了关乎他性命的账本。
尽管如此,林观心里还是担心在世的唯一亲人被利用搅进他们计划中,但他又不能直接和时仁杰直说,只是无用地用沉默抗争。
林观还在低着头,时仁杰起身走向门口,他的声音在林观身后响起,“你们一个一个都犟得厉害,你若不信,自己去纪宅守着,给你半个月时间,不管查都查不到,都要回来。”
林观顿了一下,转过身道:“是。”
*
翌日,上清寺。
祁遇詹生物钟固定,早早醒了,他打拳回来时时未卿还在睡着,让纪二去打探徐氏的消息,他则带侍从去取斋饭做为早膳。
祁遇詹选了时未卿喜欢的菜,放进食盒里让侍从拿好,回去走到半路时碰到了纪二。
祁遇詹让侍从先回,等人走远后,纪二道:“主君,徐氏和赵嬷嬷染了风寒,我去时她们院里的人正送走住持。”
上清寺会医术的僧人不少,秉着重视,去请僧人看病的时候,住持亲自去了。
“好,我知道了,回去用早膳吧。”
“是。”
回去后,时未卿已经洗漱完,祁遇詹让侍从下去,亲自给他绾发穿衣。
屋里不知简单,没有梳妆镜什么的布置,祁遇詹从桌旁取了一个凳子放在床边,让时未卿坐在什么,他站在时未卿身后手指拢着他的乌发。
他口中道:“徐氏和赵嬷嬷都病了出不了院子,今日不用担心会在寺里碰上,还有哪些地方想去,用完膳我们一起去。”
时未卿还记得上清寺也有月季,不过不是紫色,他并不想去再看一次,“我想去广通殿。”
“嗯?”祁遇詹挑了挑眉,“我记得跟广通殿是求姻缘的,这位夫郎,你都有了姻缘还去做什么,难不成是不满意,想再来一个,不得了,夫郎有点贪心啊。”
时未卿静默了一瞬,“我去还愿。”
祁遇詹将发冠的簪子插好,走到时未卿面前俯身惊讶道:“什么,你还想要张三!”
时未卿睨了他一眼,答道:“嗯,还想要张三。”
祁遇詹靠近眼前的嘴唇,感觉到唇下的柔软后,摩挲了一下便离开了,笑道:“没问题,夫郎想要,为夫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寻遍天涯海角也给你找到。”
“就会哄我。”
时未卿终于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容很浅,如昙花一现,从这儿笑容也能看出来,他不常笑。
祁遇詹拿过侍从准备好的衣物,给时未卿穿上,“你是我夫郎,不哄你哄谁。”
系上腰带后,他拉着时未卿走到桌旁坐下,“用早膳吧。”
“嗯。”
没用多长时间便吃完了早膳,他们也没叫方头领和纪二,两个人单独去了广通殿。
去殿里拜完那尊观音菩萨,出来后,时未卿停在了姻缘树前。
一旁还是有小沙弥上前介绍,他身旁的桌子上摆得也是红绳、木片和笔墨。
小沙弥介绍完就推开了,时未卿去桌上取了一个红绳和木片,祁遇詹看他的动作,走过去问道:“怎么只有一个?”
时未卿转身,把木片和桌子上的笔递给他,道:“我挂过一个,这次我们成双。”
“让我猜猜你上次写了什么?”
时未卿乐于看祁遇詹猜,即使错了也无碍,只要是身旁之人陪着他,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你猜。”
祁遇詹一直都在想,是发生什么事情让时未卿改变了想法,明明在他去姜州之前,他还拒接了他的求娶。
他问过纪二,纪二说时未卿从上清寺回去之后同意了之前对时慧瑶拒绝的邀约,祁遇詹就在猜,或许和上清寺有关。
至于祁遇詹没有问是觉得没有发生危险,不想问时未卿把人逼得太紧,而是想等他自己说出来。
祁遇詹看着掌心的木片,想起时未卿刚才说过的话,他想原来和这颗姻缘树有关。
蓦地,他记起来在孔府庄子那间房里时未卿说过的话,抬笔在木片上写下了八个字。
送到时未卿面前后,祁遇詹道:“同偕白首,永不分离,我猜的对吧。”
“嗯。时未卿低头看着木片上的字,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穿上红绳,走到姻缘树下,根据印记找到自己之前挂的木片,将手中的与之挂到了一起。
时未卿一边向观音菩萨祈愿一边系紧了红绳,祁遇詹看着时未卿背影,即使不在面前也能感到他面上的虔诚。
时未卿挂号之后走回祁遇詹身前,抬头看着他认真的道:“有了观音菩萨保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话音刚落,时未卿就红了眼眶,祁遇詹拇指划过他的眼睛,最后落在了那颗越来越鲜亮的孕痣上,“广通殿灵验,会保佑你的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