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我很快又迎来了下一个糟糕的消息。
在我的八十五岁的夏末,琉去世了。
通知我的人是三道,他是我们所有人里第一个知道琉去世的人。
我风尘仆仆地赶到精神疗养院旁的停尸房时,白瑞德和伊芙还在路上。整个雪白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三道,和盖着白布的琉。
三道坐在铁制的公共长椅上,面容平静。我轻轻地走过去,坐到他身旁,他抬了抬眼镜,他年轻时眼睛多次被激光热线灼伤,连修复手术都无法再愈合伤口,只能戴着厚厚的镜片眼镜。他认出我,“你来了啊。”三道露出个寡淡的笑。
虽然我们五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但也有亲疏之分。
琉和三道的关系最好,两个人是技术派,从一开始就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而我最亲近伊芙,毕竟我常常和他搭档。
白瑞德是最特别的,他从过去到现在,不论我们这个小团体如何变化,他都是灵魂般的黏合剂。他和每个人的关系都非常好。
“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三道。
三道咧开嘴,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我很好的,不用担心我。”
他的嘴唇挂着一块块白色的死皮,眼下青黑,瞧上去和‘我很好’这三个字完全不搭边儿。
我把包里的食盒和果汁塞给他,要他垫一垫肚子。琉是昨晚上下达死亡通知的,我估计他肯定是匆匆赶来,没有顾得上吃饭。
“先吃几口,边吃咱们边说。”我帮他把食盒打开,里面的三菜一饭还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