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换好鞋,转身的无意间,又瞥见了门口裴可之和我并排放的登山鞋。黑色的鞋边黏着一圈黄泥土,土内里色深,尚未完全干透。
这鞋是前几天我和裴可之去户外露营穿的,我们本来准备烧烤,烤炉都架起了,结果突遇大雨,营地变成了泥潭。我躲闪不及,变成了落汤鸡,还摔了一跤。裴可之嘲笑我,我恼羞成怒,把他推倒在泥地里。这场露营,最终演变成我和他互相朝对方扔泥巴。
我俩滚成个泥巴人一样搀扶着回来,裴可之当时还信誓旦旦地答应我说,会帮我刷鞋。果然alpha的话就是信不得,我一边愤愤不平地想着,一边拿起两双鞋,拿到洗衣房去。如今都得我自己干,我还要刷他的那双。
我把裴可之放到我爸妈下面的壁龛里,他一个人住豪华单间。
安顿好裴可之,我开始在屋里忙碌起来。我去给院子里的梧桐施肥,接着去刷鞋、洗堆了快一周的衣服,接着到厨房去把水池里的碗筷都洗干净,再来到卧室,换下用了一个月的床单被套。
我忙完这些事,已经夜深人静。我精疲力尽地躺在客厅的榻榻米上,裴可之就在我头前面的墙壁里,我把眼睛往上翻,就能看见他。
纯白的瓷器向外舒展,如同花瓣似的,凸出一个柔和的弧度,在月光里显得温润柔和。我瞧见瓷坛上自己被扭曲的倒影,开始胡思乱想,我的思绪乱飞,我莫名觉得,要是现在正值冬天就好了。
是冬天的话,我可以在院子里堆出一个雪人的身体,给雪人穿上裴可之的毛衣,再把这个白色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