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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篱山迈步向前,走到雍帝面前,行礼道:“陛下。”

“告皇天后土,最后一炷香才是告先帝,待逾川回来,朕再让你们共祭这最后一炷香。”雍帝说,“留青,宽心。”

徐篱山知道这句“宽心”不是让他不必担心京纾临时悔婚了,连告先帝都要缺席,而是不要太担心京纾的安危。辛年早晨说的殿下进宫了的确是假话,京纾并未进宫与雍帝同行,而是昨天半夜就走了——谁都不知道昨夜那床幔落下时,酣眠的徐篱山睁开了眼睛,京纾说他是骗子,怎么就没看出他装睡也很有一套呢?

“……臣宽心。”徐篱山寻常地笑一笑,对雍帝说,“臣相信他,区区宵小,岂能奈他如何?”

雍帝拍拍他的肩膀,说:“好。”

告帝陵虽然不比祭天地祖庙,但也过程繁琐,作乐、唱礼、祝告、迎神、酹酒……待终于熬到上香这一步,已然漫天澄霞。徐篱山小腿僵硬,瞥眼一看,雍帝仍旧站姿挺拔,毫无疲色。

上完两炷香,雍帝屏退众祀官及官员,让众人先行去大殿后方的营帐休息——北郊东卓山距离兰京有一段距离,来往仪仗约莫行两个时辰,因此每逢北郊祭祀,都是次日方回。

太常寺卿想要上前,被赵禄又是一把拽了回去,涌入人群。

“赵大人,您既然说有事要发生,那我等臣子自然该守在陛下身边,岂能先逃离呢!”

“你守什么啊?你个文弱书生若在陛下身边,陛下还得分心保护你,可别裹乱了!”

“可是……”